果然,兩日後,大魏女帝親自下旨,請陸長遙去赴宴。這下子巴特魯可是佩服上陸長遙了,不愧是他們王后啊,簡直料事如神!
當天傍晚陸長遙就駕著車趕往皇宮,一路上不知道碰到了多少達官貴人。這都是前去赴宴的望族,當看見陸長遙明顯不同於大魏風格的馬車時,這些人的視線或多或少的從窗簾的縫隙中投了過來。說實在話,他們對陸長遙這個草原王后還是很好奇的,但礙於她來的這麼多天裡,都沒有出來驛館一趟,所以從來沒有見過罷了。這猛不丁見了,還不得趁機瞅瞅。
只可惜呀,這馬車有重重布簾擋著,就算偶爾看見陸長遙開啟窗簾,也只能看見一個一閃而過的精緻下巴,其他的是什麼也看不見,不由得扼腕不已。
當然,這麼做的大多都是男人,畢竟他們對一個幾乎能與女帝比肩的女人,還是很好奇的。再加上還聽說陸長遙是個美人,這大概是男人骨子裡的天性,不過當看到自家夫人或者女兒異樣的眼神時,這些人就通通將視線收了回來。
反正待會兒在宴會上還是能看到的,不急於一時。
當車架緩緩駛過青雀門時,陸長遙緩緩掀開窗簾,從露出的縫隙中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皇宮。
以前她也不是沒有跟隨家中的女性長輩來過皇宮,可那個時候都是從偏門進去的,哪裡有這種從大門光明正大走進去的感覺?
就連巴特魯,此時也是看的目不轉睛,草原這些年雖然發展的越來越好,但怎麼能與大魏這種沉澱了幾十年的朝代相比?更何況這座宮殿的基礎是前朝末地的皇宮。
雖然當初被末帝一把火燒了小半,但剩下的基本框架還是在的,這種由歷史積澱而成的宮殿群,無論是誰踏入其中的時候,總會感到一絲厚重。
這大概就是權力帶來的威勢吧。
其他重臣包括閣樓在內,在經過青雀門是都必須下馬車步行。唯有陸長遙的車架,長驅直入,沒有一下停頓。陸長遙走的還是隻有當朝皇帝才能走的當中大道。其他人也就只有每三年一次的三甲才能走這麼一次。
有多少重臣為國為民兢兢業業了幾十年,也不能走個這麼一次,可陸長遙一個外邦女子,居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這怎麼能不讓這些重臣心生嫉妒?
別以為大部分重臣就真的清正廉潔了,若他們真的清正,估計也做不到重臣這個位置。
“一個外邦女子居然也能走御道!我看咱們大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噤聲!”
周圍其他同僚不可置信的看著說話的那個人,他們知道這人一向心直口快,可不知道他居然不知分寸到這個地步,這種話是可以隨意亂說的嗎?簡直不知所謂!
這裡可是皇宮,而且女帝也不是軟弱的帝王,他們的一舉一動肯定都已經被女帝看在眼裡。這人想死也不要連累他們!
再說了,草原王后走一次遇御道怎麼了?可別忘了,草原與大魏並不是從屬關係,而是已經締結和平合約的平等關係。
一個草原掌權者在地位上與大魏女帝基本上是平等的,為何不能走只有帝王才能走的御道?
更何況他們大魏一向以謙和有禮著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已經和談,締結了和平合約,他們兩國之間就是友好邦鄰。不管誰有時候怎麼想的,至少表面上要做到萬無一失,毫無缺漏!
這麼想著,眾人就像剛才說話的那個人遠遠的拋到身後,快速往宴會的地點走去。這人傻,他們可不傻,兩國都是需要時間來調養生息的時候。這種關鍵時刻,他們是不敢做任何可能會觸怒陸長遙的事情的。
那人被遠遠地拋在身後,頓時臉色有些難看。只是他看根本就沒人跟他說話,自己也覺得有些怯了,連忙大步跟上。
哼!就當他大人有大量,不與這人一般見識。
等終於到了目的地,陸長遙也看見了周圍那些表面上若無其事,實際上暗地裡一直關注著她的百官,心中毫無波動。如今,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各種各樣的視線,這些人的眼神,對她已經造成不了任何影響了。
光明正大的站在那裡,很快就有人來引著陸長遙去該做的位置了。坐下之後陸長遙才發現,自己身邊都是一些重臣,而且座位也是最靠前的,頓時有點兒滿意。巴特魯他們被安排在了別的地方,畢竟大魏官員不可能讓一個武力高超的人在百官宴上。萬一這人想刺殺女帝可該怎麼辦呢!
只不過,陸長遙可能沒有發現,這臺子上坐的都是位高權重的大臣。能稱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