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靜中,陸青卿心疼的看一眼自己的母親,想要上前安慰一下,這件事,她從來都沒聽說過。當然了,作為草原上的王后,也沒誰會這麼不長眼特意把這件事說給他們姐弟聽。但更是因為第一次聽說,才會覺得心疼自家孃親。
只是陸青卿還沒動腳呢,就被身後的大丫環給扯住了,自己這主子喲,怎麼就這麼不看人眼色呢?國公那是傷心的樣子嗎?雖然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們國公,一定不傷心啊!
“……國公,您,節哀。”
淮陽王猶豫了半響,才擠出來這麼一句話。他不太明白陸長遙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尤其是還特意提出來自己與那個戚子良有相似之處,難道是藉著這件事來勸誡自己?可陸長遙,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節哀?不,我可不難受。”
看一眼坐立不安的淮陽王,陸長遙嘴角露出一抹帶著血色光澤的笑,恍如二十年前,在法場上的那一抹微笑一樣!
“就是我把他送到法場上去的,我為何要感到難受。”
天,天啊!這是真的嗎?
在場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低下了腦袋,耳朵卻都高高豎起,這種勁爆的往事,還是陸國公身上的,簡直讓人看的欲罷不能啊!
不只是淮陽王呆住了,連陸子衿姐弟倆也是呆若木雞的樣子。他們,他們可沒聽說過這個!
見到眾人呆若木雞的樣子,陸長遙一點兒都不在意。這種事情如今就算大大方方的說出去,對她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看,這就是權勢帶來的的好處。如今的這個女人,與當初那個如履薄冰的自己是多麼不同啊。
“其實你與戚子良一樣,表面上光風霽月,一片溫和,其實內裡最是骯髒!表裡不一,虛偽狠毒,薄情寡義!”
“說起來你們讀書人總是喜歡說最毒不過婦人心,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但我這三十幾年的人生,見過的狠毒男人,倒是多的多。”
“我那中了探花就拋妻棄子停妻另娶暗中下藥的爹是這樣,給我下絕育藥想送我入地獄表面上卻還一派溫柔體貼的戚子良是這樣,享受著我兒帶來的利益卻還嫌不夠處處算記的你也是這樣。”
“真是奇怪,莫非這天底下的負心人都被我們一家子給遇上了?”
“國,國公大人,我……”
淮陽王冷汗直流,陸長遙說的這些話都是在戳他的心窩子呀。明明陸長遙這還只是第二次見他,卻好像把他所有的算計都給看清楚了一樣。在這樣的人面前,淮陽王擔心自己被人看透。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心虛。因為子衿之前對他一直無意,是他自己死纏爛打,才纏的子衿對他有了些許情意。如今人家的親孃都找過來了,他委實覺得心虛氣短。
“我什麼我,不必我了。”
啪的一聲將那茶杯扔到桌上,陸長遙一臉的無動於衷,就好像千年難化的寒冰一樣,凍的人痛徹心扉。
“你若只有這一點也就算了,人生在世,無非就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不同的只是各自謀求算計的目的不一樣罷了。你想要什麼,心裡想的什麼我都一清二楚,我陸府還不缺這樣的東西。你若是真心對待我兒,就算讓你謀求算計一輩子又怎麼樣?我的孩子就是有這個資本。”
“可是你們兩個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不平等的,這才是讓我最難以忍受的地方。”
淮陽王好不容易捋直了自己的表情,聞言略帶急切的開口。
“大人,您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不平等的地方,我改,一定改!”
“不必了,已經發生的事無論如何也改不了。”
安撫的看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子衿,等陸長遙轉向淮陽王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了。如今這個世上能讓她細心照顧的人已經不多了,別說淮陽王這會兒只是侷促不安,就算她真的快要羞窘而死,也別想換來陸長遙一個另眼相看的眼神。
“這京城裡發生的事,雖然我以前不知道,可回來之後陛下都把一切告訴我了。”
“前兩天塞婭公主擇婿,你倒是激動得很。既然你自己都想軟玉溫香在懷,又何必阻攔我兒找個溫柔的妻子度過餘生?”
淮陽王很想說一句他不是之類的話,然而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他確實有這樣的念頭,而且言語之中也相當隱晦的暗示子衿不必這麼早成婚,以前他總是告訴自己這是對子衿好,畢竟他身體這麼虛弱,早早就失了精元,對身體不好。
可他真的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