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郡主,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一個年紀不大,鬍子倒是挺長的官員,捋著自己那把鬍子,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那副無形之中高高在上的神態,讓陸長遙忍不住笑了。
“話說回來,永和郡主本來就是大魏人,如今理所應當要為大魏貢獻出一點力量。這和談的條件嘛,自然也要……”
“每每看見你這種人,我都會忍不住想,上天果然是公平的。這世上有聰明人,自然也就有像你這樣的蠢人!”
“你!你說什麼?!”
那個官員頓時一臉猙獰,只是他自己根本就沒發現,不只是草原人對其避之不及,就連他自己身邊的官員,對他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不用問其它人,只看這幅情景,陸長遙就明白,這男人的人緣有多差。
“我說,人蠢就要多看多聽,而不是像你這樣多說。你說話也就算了,偏偏還說的這樣毫無道理,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看在你是大魏人的份上,就不在意你的失禮?你別忘了,我是草原的王后。論身份,論地位,我都比你高。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憑你蠢嗎?”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淡淡的斜睨一眼這愚蠢的官員,陸長遙不想再浪費自己的時間,因此,時間將眼神放在了旁邊的年輕官員身上。
“我本來以為,女帝派你們來與我和談是極有誠意的,但如今看著這位大人的舉動,我卻看不出來你們有什麼誠意。你難道不準備解釋一下?”
“還請王后恕罪,胡大人長途跋涉有些累了。所以說話做事有些不太合適,還請王后饒恕他吧。屬下這就命人將胡大人送回去休息。”
那胡大人好像根本理解不了身邊這個唯唯諾諾的年輕官員,為何一夕之間變了臉,但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這人平時裡沒什麼大本事,只靠一張忠君愛國的嘴才勉強讓自己升到了二品官。而且他平日裡倚老賣老的習慣了,欺負個把年輕官員根本不算什麼,沒曾想今日竟然撞到了鐵板。當即就有些惱羞成怒。然而陸長遙可不是那些任由他鄙夷唾棄的年輕官員,她可是草原上的王后,就算如今草原的形式有些傾頹,然而他們和談的地方可是在草原邊境,她手下仍有數十萬草原騎兵,只要一聲令下,別的不說,至少這些和她和談的官員就會被碾壓成泥!
“和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對我不滿?”
“鏘鏘!”
在陸長遙說話的時候,身後的數十位草原將領齊刷刷的抽出自己手中的長刀,刀尖直指胡姓官員。僕大人哪裡見過這個場面啊。以前最多的也只是在朝堂上刀光劍影而已,從來沒有見過真刀實槍。他也沒想到陸長遙居然會這麼粗魯,話還沒說完就抽刀,簡直是粗魯至極,看來古人說的話果然是對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草原上這群粗魯野蠻的人相處的時間久了,陸長遙自己也變得蠻橫,根本沒有一點女子應有的貞靜賢淑。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
怎配活在這世上?!
陸長遙根本就沒搭理這犯病的人,這樣的男人她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只是從來沒有一個蠢的像他這麼明顯罷了!不過,如果這個男人還在這裡,今天的這場和談,恐怕進行不下去了。
雖然她不在意對面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鄙夷,不過她身後的人在意啊!而且她也得維護自己身為草原王后的尊嚴,免得讓這些大魏人以為,她出身大魏,就得一輩子聽從大魏!
興許是看出來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對面幾個年輕的官員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就有兩個站起來,相互夾裹著,然後那個胡姓官員拽了出去。那姓胡的倒是想反抗,只是那兩人年輕力壯的,她一個常年不鍛鍊的中老年,怎麼會是對手?
待他出去之後,不僅是陸長遙這邊,就連大魏那邊兒都覺得鬆了口氣,顯然是對他早有怨氣。
“好了,接下來就來談談我們兩個國家之間,日後應有的關係。”
不知怎麼的,雖說大魏這邊兒才佔據優勢地位,而且他們這邊有用的官員也不少,可是對上陸長遙,他們竟有種無力招架之感。明明草原那邊兒得用的,除了陸長遙也沒幾個,更何況她的嘴皮子也都沒有那麼利落。可就是這個女人,往往不說話則已,一開口就直中中心。
讓他們這些大魏官員如何知識淵博,學富五車,也辯不過一個鐵了心要為自己國家謀取利益的女人。這讓他們何其惱怒!然而無可奈何。
為此,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大魏官員,被這本來應該是極其容易的和談弄得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