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初很是兇險,但好在陸長遙的身體委實是不錯,養了兩個月的傷,終於漸漸好了。與此同時,她的肚子也像吹氣一般迅速大了起來。
這是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周圍人的心情,也是複雜的很。眾人已經從那老大夫口中得知了有關陸長遙的身體狀況。如今陸長遙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真的因為生產而出事,那他們心中都不會放鬆。
陸長遙自己當時毫不在意。畢竟當初那般兇險,她都熬了過來,如今只要等著到日子將孩子生下來也就是了。但好像就要鬧個不得安生一樣,七個月時,陸長遙毫無預兆的早產,並且毫無疑問的牽動了整個草原的心。
從中午羊水破了之後被推進產房,一直到夜晚明月高懸,所有草原人都顧不上做任何事,圍在陸長遙帳子前面默默祈禱。
連那些人都是如此了,阿那巖自然也一直都深思不屬,等他注意到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後已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也不好出手驅趕,只好任由他們在那默默唸著祈禱之語。雖然那樣從來不信這些東西,但阿那巖此時卻衍生出一點兒微弱的希望。只希望眾人的祈禱之語,能起到一點微弱的作用,讓陸長遙安全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陸長遙是個極為要強的人,所以此時雖然已經痛的臉色慘白,卻依舊倔強的不肯發出一聲痛呼。周圍那些產婆,包括那個老大夫,也都是一臉敬佩的模樣。
只是安全起見,老大夫還是讓人弄了一截兒軟木塞子放到陸長遙嘴裡,讓她控制不住的時候就咬這個軟木塞子,千萬不要無意識中咬破自己的舌頭。
“大夫,我家王后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晴川嚇得面色慘白,雖然自家小姐一聲都不肯吭,但是隻看她抓著床單那雙用力到連指骨都泛白的手,就知道自家小姐有多麼痛苦。如今的她雖然已經成熟許多,但這種幾乎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她還是控制不住慌了手腳。
那老大夫,老大夫他自己也不知道啊!他雖然醫術高明,但是對生孩子的事情真是沒什麼瞭解,甚至還不如那些產婆呢。他如今在這裡,只是因為阿那巖擔心陸長遙在生產過程中出什麼問題,來做個定海神針罷了。
不過他做久了大夫,知道有的時候,其實病人的意志力起作用最大。如今他們說話,陸長遙還是能聽見的,所以他必須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也好讓陸長遙放心。
“放心吧,王后的身體十分強健,不會出事。只不過她這是第一胎,生的時間自然要久一些。其實王后這個時候生產比她足月之後再生好的多,你也看見了,她肚子那麼大,也不知道究竟有幾個孩子。而且,整個草原有名的產婆都在這裡了,你還怕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
晴川也說不出來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歸根結底,大概還是因為自己沒有經歷過吧。
看一眼自家王后慘白慘白的臉色,晴川忍不住撲過去,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
老大夫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就算著急也沒用,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吧。
“開了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經驗最多的那個產婆終於興奮的大喊一聲,帳篷裡的人頓時又是一場慌亂。過了不多時,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來。看見這一幕的阿那巖頓時覺得心口一陣抽搐,幾乎都要站不穩了。他的王后何時受過這樣的罪?不管以後如何,反正阿那巖是決定,日後再也不讓陸長遙生孩子了。
從古至今,女人生孩子都是一道鬼門關,跨過去了,母子均安,跨不過去,有可能母子均損。陸長遙知道生孩子會很痛,但是她從來沒想過居然會這麼痛。到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從嘴角溢位幾聲痛呼,然後才聽見身邊人小心翼翼的報喜聲。
“哇啊,哇啊……”
當帳篷裡傳來微弱有如小貓般的哭聲後,阿那巖終於站直了身體往帳篷裡走去,臉上滿是控制不住的欣喜。終於,終於生了,可是把他給擔心壞了。這時天空剛好升起第一抹魚肚白,不遠處,模模糊糊站著的許多草原人,也因此鬆了口氣,人群之中逐漸瀰漫出一股欣喜的感覺。王后終於生了,也不知道生的是個小王子還是小公主。哎呀,不管如何,他們這心總算是放下。
阿那巖歡歡喜喜的進去之後,發現裡面的產婆以及大夫的臉色有些複雜,心頓時糾成一團。連聲道,“怎麼回事?怎麼了?是不是長遙有什麼不妥?”
有那麼一瞬間,阿那巖幾乎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好在,那老大夫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