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陸長遙倒是相信,畢竟那些商人雖然膽小,可同時又能極為膽大。不過她這身子,到底是得把雙月子做完才能出去。不過雖然她今日不能出去,但也能想象出那幅四方來朝的宏偉場景。從今日起,這片草原上的主人就實實在在是阿那巖了?
說到底,那些商人為什麼這麼著急要與草原互市,還不是,因為如今的草原才是周邊幾個國家中最穩定的一個。對於那些一單生意就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兩白銀的大商人來說,國家的穩定,絕對是個影響他生意的最大因素。如今的草原兵馬強壯,糧草充足,底蘊十足。阿那巖又正值壯年,膝下兒女眾多,甚至還有一對剛剛滿月的龍鳳雙胎兒女,在底下的將士及臣民眼中,簡直不能更完美了。陸長遙一直都知道阿那巖有問鼎天下的野心,如今又有了堪堪與其相匹配的實力,剩下的就是休養生息,養足兵馬,找尋一個最佳時機,一擊必勝!
一時間,陸長遙的思維有些擴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笑道,“他們雖然嘴上說著要見我,其實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大概也是以為你並不看重商人罷了。”
士農工商,這是世人普遍的看法,就連阿那巖也無法免俗。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看著身邊的陸長遙每年能與商人互市以及各種生意中掙來那麼多銀子,早就已經不敢小看商人的力量。不過大概是因為以前他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所以就算這幾年草原放寬與商人互市的條件,那些商人也更多隻敢與陸長遙交往卻不敢直接找上他。
雖然有些鬱悶,但是鬱悶過後,阿那巖並不在意。反正不管找他還是找常瑤,最後的銀子都用在草原上,都一樣。
不過就算知道這個道理,聽見陸長遙這麼說,阿那岩心裡還是很舒服。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的妻子,雖然陸長遙一直冷情冷麵,可就是能讓人感到十足的尊敬。而且與她談話,那些商人雖然會有緊張過度的後遺症,但是也從陸長遙這兒學到了不少東西。再加上以前,長遙業做的生意,天下商人是一家,大概這也是那些商人會選擇陸長遙的緣故吧。
“今年的互市已經結束,所賺的純利潤已經撥到你賬下,軍中的盔甲已經陳舊,不如趁這個機會換上一批新的。還有,幾個月前的戰爭已經結束,經此一役,整個草原都已經統一,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其實陸長遙對阿那巖的想法有些推測,也大概瞭解他接下來會怎麼做,但總歸還是要問一問才能心安。果然,阿那巖像是憋的久了,如今能讓他暢所欲言的人,也就只有陸長遙一個了。一聽陸長遙問自己,連忙跟倒豆子似的將自己打算要做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其他的一切照舊,還是以互市做生意為主。倒是大魏那邊,聽說這些年越發的亂了,若是有時機,推波助瀾一番也是好的。”
說到這裡,阿那巖猛然想起來自己的妻子是大魏人,一時間有些尷尬。不過陸長遙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見阿那巖尷尬,還貼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這話我以前就說過,如今不介意再說一遍。大魏有句老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雖然我不會以雞狗自比,但是我既然嫁給了你,就已經是草原人了,更何況現在還有我們的孩子。我自幼也讀了些詩書,問鼎之爭有多麼殘酷自然明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想你死,也不想我們的孩子死,所以你看我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陸長遙一點兒都不相信阿那巖是一時口快,想來他是存了些試探的意思,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信任自己,不然的話就不會故作一時口快,將這些話說出來。所以陸長遙並不介意給他一記定心藥丸。
緊緊握住阿那巖的手,他們身邊就是兩個呼呼直睡的孩子。被陸長遙緊緊盯著的阿那巖,從沒有像如今這一刻這麼清楚過,他們四個,是一家人。
“我知道你的雄心壯志,知道你的雄偉抱負,同時我也知道這條路有多麼難走。可我不是無知婦人,不會讓你放棄,只圖一時安穩。男兒生在世,自當有一番雄圖偉業要做,你想做,就去做吧。只是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你身後,不管未來是福是禍,我們一家人永遠都會在一起。”
緊緊的盯著阿那巖有些閃爍的眼睛,陸長遙的雙眼似乎有一種魔力,牢牢地吸引著阿那巖的注視。
“我是你的妻子,理應風雨同舟。你肩上的重任,請讓我為你擔一半!”
“譁!”
毫不客氣的說,阿那巖此時的感覺就像是心裡突然放了煙花一樣,火樹銀花不夜天,都不比陸長遙此時的雙眼璀璨。他知道陸長遙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