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長遙,這麼多年了,你有想過我嗎?或者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當初的事感到愧疚嗎?”
“從不!”
安靜的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陸長遙的表情,在阿那巖看不見的角度變得猙獰。
“我真挺討厭你的。”
“既然當初你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回來?為何不死的更乾淨一點?”
蔚藍的眼中閃過一片痛楚,阿那巖從喉中蹦出一陣輕微的笑聲。
“長遙,我已經快要死了,正是因為我快要死了,才會想在生命中最後的時刻與你在一起。可你竟然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肯施捨給我嗎?這些天裡我遇到了多少場圍剿,數都數不清了,你敢說這其中沒有你的手筆?”
“當然沒有。”如果是我的話,會下手更快,更狠更毒!
“是嗎?”
緊緊的用雙手禁錮住陸長遙的身體,阿那巖一刻都不想放開。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就是愛上你不該愛的人。
他原本以為自己與陸長遙是夫妻,合該要在一起一輩子。可是沒想到,相濡以沫了這麼多年,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弄懂枕邊人的想法。他自以為的愛人,在款款情意的面具之下,究竟包藏了什麼樣的心思,他也是直到最後一刻才明白。
十幾年前的那場兵敗,實在是一場在精心不過的陰謀,就連圖豔朵的死,也在這個陰謀的計劃之中。
現在,阿那巖終於明白圖豔朵為何臨死之前會說出那樣的話,露出那樣的表情,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預見了今天的結局,這大概是圖豔朵最完美的復仇吧。因為終於也讓他嚐到了感情之苦。這苦,實在是比黃連苦上幾千倍!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這悲苦中煎熬。看見督查也要過得春風得意時,心中不是沒有過不滿。但是當他悲哀地意識到自己居然真正愛上了陸長遙時,這些不滿,就像陽光下的水珠一樣瞬間消散。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子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阿那巖也不會如此急切的行動,以至於讓陸長遙看出了破綻。
只是唯一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非魚的出現。
他真的很討厭那個男人,討厭到恨不得用自己的雙手去了解他的性命。可是他最終沒有這麼做,只是選擇了讓他死在一個如此荒謬的理由之下。
然而,即便如此,以長遙的性子,也會恨他欲死吧?
只是事到如今都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都會死。
只是哪怕要死,他也要陸長遙記住他一輩子,哪怕,是對他恨得咬牙切齒!
“長遙,這些年來你也不好過吧?派出了那麼多人馬暗中查訪我得下落,看來當初你也不相信我死在那場流沙裡了。這是不是代表你還挺在意我?”
“嗯,我是在意你,在意你到底有沒有死。你知道的,如果那些年你再次出現,對我的打擊會非常大。”
她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收復北蠻軍隊,不想在那種時候功虧一簣。如果是前些年讓那些北蠻人在她與阿那巖之間做選擇,想必他們根本不會猶豫,就選擇阿那巖了。可是如今選擇這個男人的人,估計還不到一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巴特魯在幫我?”
陸長遙沒有說話。就巴特魯那個性子,根本不用仔細調查就能分辨的出他是不是在撒謊。更何況這次來詔安縣,他的意圖實在是太過明顯。這是既然註定她與阿那巖之間會有一戰,不如把時間提得更早一些,對自己也更有利,所以她也就順勢過來了。
對這些事阿那巖自然也早有猜測,然而他更想知道,陸長遙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是他身邊的人已經不那麼忠心。
“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
“很早很早以前了,然而讓我確定的卻是確實青卿與子衿兩個孩子。”
“他們?”
“他們兩個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在他們兩個的感情事上你處理的實在太過草率,太過冒進,所以才讓我看出了破綻。子衿那件事就不說了,淮陽王確實是罪有應得,然而沈晏一家子按照我的估計,沒有十年,他家裡的那些問題根本不會暴露出來。然而只過去了短短三年,就已經變成如今這副場面,如果不是你在裡面摻和,我想象不到會有什麼原因把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孩子,總不能看到他們被別人欺負。”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陸長遙阿那巖突然笑了。
“長遙,我們的兩個孩子,性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