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將無奈苦笑,看來我要在小姐面前丟醜了。
“請指教!”家將深吸口氣,眼睛忽然變紅。這不是要哭,而是憤怒,一種同仇敵愾的氣勢沖天而起。不但李文功,就連圍觀的人物都感受到一種戰場鐵血的味道。
李文功嚴肅已對,還是繃著一張小臉,對對手的變化毫不在意。
那家將腳步緩慢,一步步向前走來。每一步,都好像是幾百人在走。氣息,聲勢,姿態,都好像是幾百人在決死衝鋒!
“來得好!”李文功喝道。雙腳分開,不丁不八。破軍陣,不在於你有多勇武,也不在於你有多快的身法,而在於,要把敵人固定在一個地方,不要落在人家包圍圈中。而這一個人的軍陣,只要破掉他的氣勢就可以。“開天!”
李文功大喝一聲,舉火燎天,好似要開了這天,重開世界。氣勢瞬間迸發,比那家將有過之無不及。
家將不理會李文功的變化,身為軍人,要相信自己的戰友,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樣。所以他,一個人繼續衝鋒。
李文功呼吸有些急促,這才知道軍陣的威壓,還是有用的。不過,他並不認輸。
“接我一招!”李文功大喊一聲,槍頭鑽頭一般急速旋轉,迅速破開氣勢,指向家將咽喉。家將不閃不避,長槍忽然刺殺,目標直指李文功胸口。竟然是一個同歸於盡的局面。
“糟了糟了!那小公子,年級小小怎麼可能跟對方同歸於盡?可是,這乃是氣勢的比拼,若是退一步,那就輸了!”圍觀人群中,有些有眼力的,看出不妙。
“那也未必。小孩子,怕痛不怕死。他才10來歲吧?怎麼可能知道死的可怕?倒是那家將,四五十歲,又是沙場上下來的。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就死!”
“呵呵,兄臺你哪裡的?怎麼連徐家家將都認不出來?這人明明就是徐家家將,千人將出身。哪裡會顧惜性命?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漢啊!”
“兄臺錯了,對生命的敬畏,遠遠比不上對生命的無知無畏。你看那小孩子經常拿開水澆灌螻蟻,殘忍不殘忍?可是,小孩子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要是像兄臺這麼說,統一六合何其簡單?發買一些孩童,給與兵器,教授殘忍,就每戰必贏了?”
“哪裡來的每戰必贏?在下只是說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是生死,可沒有是說,就能打贏對手。若是僅僅靠不怕死就能贏,上下幾千年,何至於來來往往那麼多王朝起起落落?”
“妙哉,這麼說來,兄臺也覺得自己說得不妥了?”
“不妥你妹啊不妥!”說話的兄臺大怒,上去就給了一拳。
李文功還在凝神靜氣,手中長槍快如閃電左衝右突,極力想要控制對方的咽喉。家將微微擺動腦袋,總是想要脫離致命打擊。
雙方互相壓制,互相戒備。全然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還沒有分出勝負,臺下已經打起來了。
互相對峙。氣勢互相擠壓衝撞,漸漸形成龍捲。
“李家小子到這種地步了嗎?”徐明月旁邊一個家將道。“倒是便宜那廝,居然也能氣勢外放了。”
徐明月不懂“叔叔,什麼地步?什麼便宜?月兒聽不懂。”
那家將寵溺一笑。道“小姐不用懂,這些都是粗人的事情。不過,小人看那李文功倒是一個人才。小姐就沒有點想法?”
徐明月噘嘴道“這人?小屁孩一個!這也需要問?恨不得打死他才好呢。”
家將道“是人,總會長大。他年輕麼,當然小屁孩了。不過,這人做事,還是有些章法,比那些王公貴族的孩子好多了。我大唐以武立國。他既然有這麼好的天分,那麼他的前途不會差。小姐若是有心,倒是真的可以考慮考慮。”
徐明月想了想。“我還小,他也還小。再說,這等事情,哪裡是一時半會就能確定的?再等等吧。我長大了,他也長大了,到時候再說。”
家將點點頭。他跟李文功無親無故,本來就只是隨口一說,壓根沒有指望徐明月會回答。
臺上李文功兩人,總算分出勝負。李文功槍頭如龍,一槍紮在哪家將肩膀。家將長槍堪堪到了李文功的面前三寸,噹啷落地。
“我輸了,李公子槍術確實紮實。”家將磊落道,卻也沒有失望的心情。甚至有些開心。自己的武藝居然進步了。可喜可賀。
“承讓!”李文功別過哪家將,看向臺下徐明月。大聲說道“小姐姐,可服氣?”
徐明月一愣,輕輕轉動嬌白的脖子,嘴角含笑,聲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