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讚歎“果然是那窮酸的後人,有幾分見地。”
“顯而易見的事情,何須見地了?伯伯謬讚。”李文功謙虛道“更何況。那龍王之事實在古怪。”
“有何古怪?”尉遲恭饒有興趣道。
“一怪,怪在偏偏要死在魏徵伯伯手中。二來,怪在竟然能夠在京都神魂入夢。三來,恩將仇報,不識好歹。林林總總,明明是天庭內部事務,卻到了我凡人手中。不是怪麼?”李文功說道。
“很好,你能看透。那有些事情就可以做了。這樣吧,你這幾日不要亂跑。天竺人之事已經有人去做了。你不要管。若是估計不差,陛下會有事交給你去做!”尉遲恭說完,站起來就走。“我軍中還有事務,先走。改日再來找你。”
“伯伯慢走!”
李文功和程英送走尉遲恭。
“伯伯這次怎麼沒有避諱我?”程英奇怪道。
“還能怎麼?小一輩中,就我們兩個無牽無掛,武藝還不錯。說不得,有些事,要我們去做了。”李文功笑道。
沒幾日,有高僧開壇講法。然後觀音菩薩賜予袈裟,錫杖,缽盂。最後,皇帝陛下召見問對。一整套下來,行雲流水,彷彿早就排練過一般。
忽一日。百無聊賴的李文功收到錦囊三隻。送錦囊的還是尉遲恭。
“賢侄。這錦囊等我走了你再看。裡面乃是聖上給你的密旨。其他的我便不多說了。聖上說,給你三日時間準備。要什麼東西,可以找我。”尉遲恭喝口涼茶,涼涼的說道“不管是毒藥還是利器,只管找我要就是了。”
李文功抿著嘴,心中揶揄“我還是個孩子,這麼跟我說話好麼?”
正在腹誹。忽然看見尉遲恭猛地摔了杯子。酒水四濺。不由驚訝問道“小侄惶恐,可是招待不周?”
尉遲恭鐵青著臉,奈何臉色黝黑也看不出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什麼欺人太甚?小侄何時欺人太甚?”李文功見他只是一個勁說欺人太甚,不由摸不著頭腦。
尉遲恭緩過神來,將李文功雙手拉住。
“陛下受了委屈。我等卻不能為陛下分憂,還要你這個生面孔去應付,實在是……”
李文功皺眉。“尉遲將軍為國盡忠,小侄是知道的。只是,一味的雲裡霧裡,小侄恐怕不能接了這密旨了!”
尉遲恭原本就不是個能藏住秘密的,當即倒起苦水。
“你也知道,我們這幫兄弟和陛下都是在馬上打天下的。可如今,陛下被人欺凌。我等束手束腳,竟然不能為君分憂。實在是對不住你。”
“莫非,這其中還有隱情?”
“當然!前些日,你不是見過那袁守城?他只是其中之一,只是。”尉遲恭冷笑兩聲“我竟然才知道,原來這廝也不是純粹的道人。和佛門也有瓜葛!”
“那又如何?”李文功大惑不解。如今,連是誰人門下都這般重要了?
尉遲恭長嘆一聲,說道“那日陛下被龍王鬼魂所擾,不久便一命歸西。我問你,若是凡人一命歸西,該當如何?”
“當然是閻王殿上論因果,六道輪迴走一遭。”
“不錯!然而,陛下竟然被引入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還拉來往日戰死的對手,甚至還有太上皇和李建成!用來恐嚇陛下。”
李文功冷笑一聲。“這麼說來,秦廣王倒是挺實在的。”
尉遲恭一愣,而後哈哈大笑。
“不錯不錯。你說得很好。這話我非要跟陛下說說,也叫陛下開心開心。”
笑完。尉遲恭繼續說道“這也便罷了。他們還要索要瓜果銀兩!銀兩好說,燒給他們便是?瓜果如何?只能是找人送入陰司。可恨的是,這一送,居然還要貼一個公主出去。送瓜果的乃是劉全,此人原本是個喪偶的。可陰司倒好,說是公主壽數不夠。而劉全妻子陽壽還很長。當即便拿了公主魂魄,塞了劉全妻子魂魄進去。這下子,竟然變成公主嫁給了那劉全!可恨可恨!”
尉遲恭說話顛三倒四,顯然氣的不輕。李文功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氣得粉臉煞白。
“地府欺人太甚!”
尉遲恭牙縫中冷笑兩聲。“你以為是地府?”
“難道?”
“不是地府!而是佛門。他們想要佛法東傳,便想出了這個主意。又是威逼又是恐嚇的。”
“陛下從了?”
尉遲恭痴痴地沉默一會道“你以為只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