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顯然接受不能。大唐向來都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怎麼說幾句就不行了呢?
李文功牽了馬兒,對程英使了個眼色。程英立馬屁顛屁顛的上去,將所有行李都放上馬背。
“不是……這馬……貧僧……”唐僧傻眼。叫我堂堂聖僧去走路?是不是有些……
“聖僧,我才十歲,我妹妹才九歲半。別是要叫我們兄妹背行禮?”李文功斜視一眼唐僧道。
“沒有沒有。其實,能走走路,也挺好,挺好!”唐僧面色堅毅。“咱們去靈山,就是要有這種朝聖的心態才好。對了,你剛才沒有說完吧?還有嗎?”
“當然還有!比如說,你這猢猻,也要不得!我知道,大唐很多老一輩的人,對孫子輩的,經常說猢猻猢猻。可是,聖僧啊,一來,人家年齡差距在那裡。二來,孫子輩的還沒有懂事啊!聖僧就不一樣了,年齡,人家可以當你祖爺爺的祖爺爺。本事,人家是齊天大聖,你是肉眼凡胎的和尚。你看,你這話是不是不能叫人服氣?”
“李將軍,咱們大唐講究的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天地君親師,綱常如此!”唐僧苦笑,這哪裡是他擺架子了?明明就是大唐都是這樣的好不好?
“你也知道是大唐了。那猴子一不是人族,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是了。二來,那猴子哪裡是大唐的了?恐怕他連大唐是什麼都不清楚!您怎麼能用大唐的規矩去約束他呢?”李文功長嘆口氣。“我的聖僧誒,你若是不改,菩薩就算是給你找一千個一萬個猴子,你還是要氣跑。”
唐僧大怒“這哪裡是我的問題?如果不是猴子,我一定能很好相處的。猴子哪裡坐得住了?本來猴子就是喜歡四處跑的麼!”
“聖僧這話錯了,都說猴子是最靈性的動物,若是換做豬啊狗的,可能連你說什麼都不清楚呢。”李文功笑嘻嘻道。“您啊,還是將就將就吧!”
“奇也怪哉,貧僧還偏喜歡和豬啊狗的相處。猴子雖然聰明,卻總是自作聰明。反而是豬狗一類的,忠心,聽話。”
“呵呵!”李文功冷笑。
“呵呵!”唐僧冷笑。
當下三人不再說話。李文功牽著白馬,程英乖乖跟在馬屁股後面。唐僧拄著柺杖,一步步走向西方。
這山嶺,有些綿長,怪石不少,沒有一條好路。唐僧跌跌撞撞的走了好遠。心中越發憤恨,這該死的猴子,不走也就算了,一走,害得自己要走這麼難走的山路。
遠遠看去,這唐僧衣衫不整,發冠歪斜,好不悽慘。剛剛走過拐彎,唐僧就看見一個老婦人,手捧著錦衣,花帽坐在石頭上。
“老婆婆,怎麼您一個人在這裡?”唐僧宣了佛號,大聲問道。
“呵呵,這位高僧,老婦人還沒有聾。不必這麼大聲。”老婦人笑眯眯道“高僧,怎如此悽悽慘慘?”
“慚愧,不說也罷。”唐僧臉色不太好看。
“這位老婆婆,咱們這位高僧啊,是因為吵架吵輸了。”李文功笑呵呵道。
“哦?這位小哥又是哪位?怎麼一副俗家打扮?”老婦人笑眯眯看著李文功,眼中有厲色閃爍。
“哦,我乃是大唐皇帝陛下欽定的聖僧護衛。”李文功挺起胸膛,等待著比如少年老成啊,前途不可限量啊之類的話。
“這麼說來,小哥真是可惜了。”老婦人搖頭嘆息。
“什麼?”李文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英也滿是驚訝的看著這老婆婆。“此話從何說起?”
“你這陛下肯定是不喜歡你。要不然為什麼不封你一個大官,叫你在京都享福,而是跟著這位高僧跋山涉水?”老婆婆笑道“說到底啊,還是因為不看重你啊!”
“胡說八道!若是人人安享富貴,那麼請問老婆婆,這世間,誰人保家衛國,誰人交通內外,誰人主持地方?”李文功整理衣衫,正兒八經說道“我李文功,雖然出身世家,可也願意為君分憂。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能為陛下分擔一二,榮幸之至。卻不知,老婆婆出身何方,竟然人人享樂?更不知,婆婆家鄉,誰人耕田,誰人納糧,誰人買賣,誰人當官?”
老婦人啞口無言。轉而對程英說道“女娃子又是哪方人士?怎的年紀輕輕出來受苦?也不這父母心疼不心疼。”
“老婆婆說錯了。我家乃是世代的武將。只是這時節,太平無事,沒有武將盡忠的機會。難得能為陛下分憂,家父可是打了好幾個軍中將官,才搶到的差事呢。”程英捂嘴笑道。
“……”老婆婆沉默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