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功將若有所思的呂雉扔到一邊，走到黑蓮面前。

“小黑妞，還在喝墨汁嗎？”

黑蓮臉刷的通紅，白蓮吭哧吭哧偷笑。

李文功撫摸這蠢牛，讚歎道“墨水沒白喝，你的畫工已經幾乎以假亂真了。”

黑蓮訥訥無語。

“小黑妞，其實小時候是騙你的。你只是生下來的時候黑。後來你就變白了。跟你喝墨汁沒有關係的。”

黑蓮眼淚掉了下來。

“教主……”

“我時間不多，煽情的話，還是等我走了再說吧。我是個急性子，他不是。我相信，你們會有很多時間說話的。”李文功安撫了黑蓮，又對白蓮說道。“小丫頭，對不起，我沒能兌現諾言。”

白蓮也流下淚水“教主，沒有關係的。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有機會實現的。”

李文功搖搖頭。“可惜，我看不到了。”

“雀兒，對不住……”

紅衣女子傲嬌的說道“不用說對不起，你的對不起對我不起作用。我只是做我喜歡做的罷了。”

李文功嘆息道“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出現了。以後……保重……”

紅衣女孩倔強的抿著嘴唇不說話。亮晶晶的眼睛裡，閃爍的淚光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

哪怕再大的怨氣，畢竟一起奮鬥了百年，互不相見將近千年。哪裡會沒有感情？

李文功自語道“走之前，我要解決後患！”

“計都，你以為魔界是天生的？你以為投靠了佛門你就後顧無憂了？”李文功瞬間移動到計都的面前。

計都渾身骨頭盡碎，已經無法說話。不過他的神識還能用。

“王振，你會死的！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用操心我的未來！既然你已經忘卻了你怎麼來的，那麼我就給你清醒清醒。”李文功冷笑著用雙指從計都額頭摘下一片透明的人形符文。

計都覺得自己輕鬆了幾分，可又覺得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心中空落落的“這是什麼？”

“這是你活著的憑藉，一共一千一百三十片。除了我，只有鎮元子能摘下。”

“為什麼？”計都迷茫的說道。

“為什麼？呵呵。計都，你自己回憶，羅睺死於巫妖大戰前，你呢？死於龍漢初劫，龍鳳爭霸的時期。”

計都痛苦的發現，自己的記憶中衝出大片大片死亡片段。原來，自己不是真的？

“原本，我和鎮元子的意思是把你當做後手，把這元界當做人族最後的屏障。可惜，可嘆……”

“為什麼？”

“你以為為什麼？之所以選擇你們兩個，只因為你們都是死在聖人手中。希望你們能和我們同心協力。沒想到，你們本性難移。不但將元界改造成魔界，還出賣元界，換取你們的存活。當初是我們看走眼了。”李文功搖頭嘆息。

“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從來沒有！”計都痛苦的哀嚎。

“那是因為你出生開始就充滿無窮的貪婪和慾望。根本沒有去想你的來歷和本源。”李文功冷笑。“只想著成佛作祖，只想著逍遙自在，從不去想你們為什麼會存在，憑什麼擁有一個世界。更不會去想，三界六道什麼時候出現魔界了。”

計都欲哭無淚。當初出世，還以為自己是世界之王來著，哪裡想到，這是一個局？坑爹啊！

“那你想怎麼樣？”計都忐忑不安。

“也不怎麼樣，只是我這個，是控制你的修為的。也就是說，從此以後，哪怕有人治好了你的傷勢，你也不過是個天仙，再也不能成長。”李文功冷哼一聲，“別說你原本是死在聖人手中，就算不是，也不會有聖人給你治療這種傷勢。天上地下，除了我和鎮元子，不會有其他人能治好你。”

“不行，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這個魔界之主！我不能這樣，不行，你放過我！我發誓，我發誓，我發誓再也絕對對武道宮忠心耿耿。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李文功搖頭道。“背叛，一次就夠了。”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燃燈帶著是十八菩薩走了過來。遠遠的看到癱軟在雲層的計都，臉皮抽了抽。他的身後，跟著斷了條胳膊的妖嬈。

“父王！”妖嬈淚流滿面的看著計都。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她的父王不會落到如此悽慘的境地。

燃燈擺擺手，示意妖嬈不要說話。

“施主，你懲戒也懲戒過了。是不是該放這位施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