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都說了我李文功練就了破魔功，還真以為我會給你陪葬？”李文功一腳踢散魔怪身軀，無盡的無形火將那魔怪化作飛灰。

“怎麼可能？”聞仲皺眉道“陰陽鐘不可能滅殺他的，他是我最成功的傑作！”

“什麼傑作？不就是生魂轉生麼？以為只要擁有兩個身軀就會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和法力？”李文功摸了摸空蕩蕩的胸口，那個洞口始終沒能恢復。暗地咬牙，決定等出了這破幻境，非要把這老郭打個半死不可。“本公子就做過，比如魔界的計都和羅睺，就是本公子的傑作。只不過這種傑作是有缺陷的。”

聞仲震驚，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偽裝，一片片黑泥一般的物事片片飛落，露出一張邪氣凜然的臉。這張臉跟人類十分相似，除了眉心的一隻豎眼，幾乎沒有分別。

“原來我們沒有什麼不同……”李文功看著那張臉，輕輕說道“所謂妖魔，原本我是不在意的，我以為這只是種族不同，都是生靈。在我看來，只要擁有生命和智慧的生靈都有生存的權利。”

“那你為什麼不公開你的功法？”聞仲冷笑道“自私自利，還不是一樣敝帚自珍？你的願望不是人人如龍嗎？”

“你誤會了，我的武道從來沒有藏私過。自從開創武道以來，向來是人人可學。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傳播出去，更不明白為什麼聖人會針對我。”

“其實這個事，我知道。”郭文昌道。

“為什麼？是因為我侵犯了他們的什麼利益嗎？？”李文功激動起來。他開創武道，無私公開，聚在一起的同道們成千上萬。而最終為此殉道的也是成千上萬。卻死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種結果。

“其實很簡單，因為你的武道和這些天魔一樣，都是邪魔外道。直到你斬殺菩提分身的時候，道祖才承認你是修道的。”郭文昌道。

“我不是修道，我不是道士，我是武士！”李文功冷冷道。“因為力量不夠，所以就不足掛齒麼？”

“李文功，看來你和我們看法一樣，我們才是自己人啊！哈哈哈哈……”聞仲哈哈大笑，得意不已。原來，自己一直重視的對手，竟然是自己人。“李文功不如我們一起制個傀儡，完美的傀儡，我們最終能夠稱霸整個洪荒。”

“你錯了，我不想稱霸，我真的只是想我人族能夠自強，能夠人人如龍，不再是血食。之所以敵視妖魔，就是因為他們動不動將人類當成肉食，或者當成祭品。他們完全沒有理會，人族養活一個孩子是多麼艱難，成就一個人更是艱難。”李文功嘆息“我不是道士，道士可以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不是佛徒，做不到妖魔鬼怪一視同仁。我終究是人。”

“李文功，看來你只是入道，而不知道你自己的道。”郭文昌索性收起兵器，散去法力，盤坐在地。

聞仲見了，也散去法力，收起法寶。席地而坐。

“坐而論道麼？我李文功要的恰恰就是這個。”李文功冷笑一聲，毫不畏懼，也收起兵器，散去法力，席地而坐，不過沒有散去真氣。

“你們知道什麼是道麼？”郭文昌道。

“道？人道是道，其他都是旁門左道。”李文功道。

“錯了錯了，所謂幾近於道，說的就是技能到了一定程度幾乎可以稱之為道。所以這也是道。”聞仲道。

“這位魔怪……或者魔君，你們之所以是魔怪，就是因為這個。你們只是學會某種技能或者神通，卻沒有自己的道。只是邪魔外道。就比如李文功的雲手，你們會用，不會去想為什麼要如此，為什麼要如此。你們想得只是極致的戰力。所謂戰力，永遠都是為了毀滅而存在的。為了毀滅而去提升戰力，不是邪魔外道是什麼？”

“不錯，僅僅是為了毀滅而毀滅的，就是邪魔外道。就算戰力再高，整個洪荒只剩下你一個人又能如何？”李文功撫掌讚歎。“這見地，著實可以。然而，我武道為何又是邪魔外道呢？”

“你們這是歧視，偏見。須知力量並沒有邪惡善良。不論目的如何，為人如何，力量就在那裡。我們掌握力量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帶領洪荒走向輝煌。李道友，我們才是正道，同道。我們一起走吧。”聞仲懇切的看著李文功，對郭文昌不屑一顧。

“不是這樣的。在你沒有力量的時候，你的想法也跟現在一樣是稱霸洪荒？肯定不是。這是因為你的力量破開了束縛和枷鎖，因此產生了魔念。所以你就是邪魔外道。”郭文昌拍拍地面“就像這地面的塵埃，他原本肯定只是想要不被人踐踏。可是等他有了無窮力量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