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前腳才走,天庭後腳就到。
只見一片祥雲落在李文功上空。一位三目神人撥開雲霧,對著李文功高聲喝到“李文功,天帝命我接你上天問罪。請吧!”
李文功揹著雙手注視著那三目神人。“所謂真仙,不在三界,不在五行。怎麼,天帝如今連真仙也能定罪了麼?”
這卻是不能輕易認罪的。若是默然無語,那便是自認有罪。就算是真仙,也要消去頂上三花,胸中五氣。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正是真仙的氣象麼。
“大膽,竟敢蔑視天庭,當斬!”神人大怒,取出一把雷公錘,照著李文功就敲擊下去。
剎那間,晴空霹靂,道道雷霆劈斬而下。華山的妖魔鬼怪早就跑得精光。免得殃及池魚。
李文功試著忘卻法術,忘卻神通忘卻一切雜學。只用雲手去反擊。
剛開始,十中八九。全身上下都是黑灰,狼狽不堪。
漸漸的,雲手行雲流水,漸入佳境。十八般武藝變化無常。
“竟敢頑抗!”三目神人怒氣勃發,落雷如雨。
“我特麼哪裡是想要頑抗,本就是意思意思。誰知道這雷哪裡都不麻,專門麻嘴。說不了話現在!”李文功能打能抗,偏偏不能說話。那神人又窮就不捨,狂砸霹靂。心中漸漸火氣漸大。
“這是因為我還不夠強,修為不夠深厚,道心不夠堅定。否則這小小神人哪裡敢如此欺我?”
這兩人,從天亮打到天黑,又從天黑殺到天亮。一個雷劈,一個躲閃。漸漸的,兩個人都成了流水線,忘了為什麼要打。落雷快些,李文功就閃避快些,落雷慢些,李文功就慢條斯理的躲避。
這一打,就是三天三夜。
這一戰,在後來的凡人傳聞中,完全變了樣。大唐開元七年,有妖現世,華山群魔亂舞。有神聖出世,神雷落地三晝夜,雷鳴響徹三千里,妖魔鬼怪盡皆化為齏粉。
有好事者以祥瑞稱之,上書皇帝,並效仿上古,開廟建觀立香火祭祀。皇帝下旨封號:斬妖除魔救苦救難大慈大悲功德無量天尊。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第四日,兩人互相瞪眼,不再動手。天空放晴,萬里無雲。
精疲力盡的三目神人,神力散盡,隔一時三刻才能放個屁。真的是放個屁……因為那神雷放到一半就散開了。
李文功卻生龍活虎,精力充沛。那神人見了,不敢再放刁。只好言語道:
“你這散仙,好生無禮。天地命我請你上天庭。你倒好,不但出口傷人,還要抗旨不尊!”
李文功精力充沛,雲手到了入微境界。從此內外互動,無始無終,迴圈往復,無窮無盡。只是機械化打了三天,他的腦子也是木木的。關於兩個人怎麼打起來的,也是懵懵懂懂。想了很久才想起來。
“你這廝,三日前你是怎麼說的?帶我上天問罪。我李文功自問不愧於天,無愧於心。自然要講個清楚。哪知道,你這廝二話不說就開殺?現如今,又說是請我上天庭,也不知,孰真孰假?”
“是我口快了。在天庭日久,時常下凡,只是十有八九都是問罪。如今見了真人,一時口快,便說是問罪。絕無他意。”三目神人沉默會,才記起來原本確實說過這話。
“好吧,李某也有過錯,若是能多問一句,或許咱們這架就打不起來。神將手段高明,不知高姓大名?”李文功見那神人低了頭,口氣也軟了下來。
“真人有理!咱們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再不回去覆命,恐怕小神難逃責罰。真人何不早些起行?”
“好吧,既然如此,便隨神將上天庭去罷。”
李文功沒有得理不饒人,人家不過是一時口誤,何必揪著不放?再說,天庭三教子弟眾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早早得罪,不是好事。
這三目神人也不知道是誰家子弟,雖然直爽,卻也有些心機。這一路上,李文功百般問他名姓,他都顧左右而言他。顯然也是封神中人,知曉不能隨意透露自家真名實姓。李文功一口一個兄弟攀交情,打算探探根底,這神人卻說達者為師不敢論交,當真是滴水不漏。
仙家法術到底非凡,兩人不過行了一個時辰,便已經到了南天門。
南天門只是一個普通的門,並不高大華麗。門口有漢白玉牌坊一座,上書,南天門。僅此而已。
“誰人擅闖南天門?”
兩人剛到南天門,便有兩個神將現身喝問。
李文功心中略有不快。原本就是你家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