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月喜滋滋的跟著李文功走了。

下山的路上，李文功問高月月。

“你是不是跟每個人都挺熟的？”

“為什麼這麼問呢？”高月月喜滋滋的問道。

“額，也沒什麼，就是感覺，你挺好相處的。”李文功心道，當然是看你這麼自來熟才這麼問。

“你也這麼覺得呀？大家都這麼說！不過，真正可以說熟的，算上你，大約三個半吧。”高月月瞟了李文功一眼。

“額，三個半？”李文功納悶。“我們才認識一天。”

“那不一樣呀。有的人認識了一輩子，也熟悉不起來。可有的人呢？也許才認識一時三刻，就已經覺得像是相處了很長很長時間呢。”高月月揹著手，蹦蹦跳跳的。

李文功傻了，這個話不好接呀。於是沉默不語。

高月月就這麼跳呀跳的，走了好幾步，也不理會不吭聲的李文功。

“哪三個半呢？”李文功忽然問道。

“原來你在想這個呀？還以為你那麼小心眼的呢。我心裡都挺失望的。”高月月一轉頭，笑了起來，兩隻眼睛就像彎彎的月亮。

那一瞬間。李文功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只是中上水平的高月月，尤其是穿著男裝的高月月，忽然變得有女人味極了。李文功手心悄悄的冒出汗水，溼溼的。

高月月歪著頭看了李文功好一會，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好說道。

“其實呢，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一個大男人應該大方一些才會可愛。你說是嗎？”

“我才十五，過兩個月才十六……”李文功訥訥。

高月月頓時憋住，良久才噗呲一笑。

李文功不明所以的看著高月月，不明白她在笑什麼。

高月月越笑越想笑。漸漸的變成了大笑。笑的彎下腰去，抱著小肚子一邊笑一邊哎喲哎喲的叫著。

李文功板著臉，不知道如何是好，先是覺得這女子神經實在是粗大，才出了妖怪窩，就可以這樣放肆大笑了。可過了一會，莫名其妙的，又被高月月爽朗清脆的笑聲感染，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嘴角勾起一個微微的弧度。

漸漸的，高月月笑不出來了。反而臉色通紅。因為李文功帶著一種欣賞的眼神盯著她不放。高月月也算是爽朗外向的姑娘，被李文功這般看著心裡竊喜之餘，又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她不小心發現自己一直穿著男裝的時候。

“你迴避下。”高月月低著頭輕聲說道。

“什麼？”李文功不明所以，溫柔的問道。或許這種溫柔他自己都沒發覺。因為自他十歲那年，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兒以後，他擁有的除了堅強，剛毅。已經很久很久不知道開懷大笑是什麼滋味。一個不會開懷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溫柔是什麼感覺。

“我說你迴避下！”高月月跺腳。“人家一個女孩子，穿著這身男裝摸爬滾打這麼久，受不了啦！”

其實高月月平時也穿過男裝，但是從來沒有今天，此時此刻這樣子，覺得這身男裝是那麼彆扭，刺眼。

李文功想了想，好像印象中的女孩子卻是都是挺愛乾淨的。包括自己那個年紀輕輕就去世的孃親，雖然一身著裝樸素的很，但是洗的乾乾淨淨，幾乎一塵不染。不過……

李文功看了看四周，這裡離三妖山也就兩里路，在這裡，是不是不太安全？

李文功是一個正直可靠的青年，他從未想過，一個女孩子願意在他眼前換裝意味著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既然帶她出來了，就有必要保護好這個女孩子。不管她是美還是醜，是窮還是有。

高月月也沒仔細想自己的心思，她內心裡，只是覺得，在李文功面前莫名其妙得不想獻醜賣乖。正如後世李太白說的，女為悅己者容。

李文功為難道“這裡畢竟離那妖怪窩不遠。雖然我們毫髮無損的離開了，但是誰知道妖怪心裡怎麼想的？會不會半路又跑過來把我們抓去？我看，不如到了巨羊裡再說？”

高月月不高興道“可是我難受嘛，總覺得身上好多蟲子在爬一樣，感覺噁心死了。”

李文功頭疼，怎麼這姑娘一會這樣一會那樣，跟精神分裂似的？

“那不如這樣，這裡離巨羊裡還是有點遠，我們再走近一些。近一些就算妖怪追來了，我們也可以儘快跑到巨羊裡。雖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高手，能不能擋住那些妖怪，至少我們也可以乘著人多，好逃跑。”

原本高月月心裡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