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尼摩羅星還在和左非白交手。
左非白猶如一隻飛掠的白鶴般,左右爆閃,尼摩羅星完全抓不住左非白的身形,疲於應對,狼狽不堪。
尼摩羅星越大越是心驚,因為他發現,這個左非白尚未盡全力,自己已經完全不是對手。
他的實力,似乎比之自己的師兄尼摩羅什還要強上許多。
不可能!
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有此實力?
尼摩羅星心中驚懼,出招更是沒了章法,索『性』停下了手。
左非白見狀便也站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問道:“怎麼,不打了?”
“打不過,還打什麼?落在你們手裡,是我倒黴,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吧!”尼摩羅星垂頭喪氣的說道。
左非白不由好笑。
這個尼摩羅星,倒是比他師兄尼摩羅什要可愛多了。
最起碼,尼摩羅星並未想要刻意傷人,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來,說到底,只是為了找尋師兄的下落。
左非白道:“我們中土人,不會濫殺無辜,最講道理,你既然沒有對我們造成什麼傷害,我們也就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只要你以後不要再來搗『亂』就好,我也說的很明白了,你師兄,並不在我這裡。”
“不行,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我必須找到我師兄!”尼摩羅星沉聲道。
黎穎芝怒道:“你這番僧,忒不講理,都說了,你師兄不在我們這裡,難道你還要賴著不走麼?打也打輸了,臉皮真是厚!”
“不管你們再多花言巧語,不找到我師兄,我是不會走的!”尼摩羅星的語氣竟有幾分耍賴的味道。
遇到這種人,連左非白也是沒了主意。
左非白看了一執一眼,一執也是無奈搖了搖頭。
但見一愚笑呵呵走了過來,隨意坐在地上,笑道:“不走好啊,留在我們青龍寺修行吧。”
尼摩羅星一愣,怒道:“豈有此理?我大密宗修士,豈可改修你們禪宗法門?”
一愚奇道:“這就奇了,你大密宗修士,又為何不能改修我們禪宗法門?”
尼摩羅星見一愚瘋瘋癲癲的,又是學他說話,怒道:“不可就是不可,寶海上師說過:‘密宗實則就是無上大禪’,即身成佛,我怎能棄了正道而改修他法?”
一愚笑道:“你是覺得,密宗的修行之法,比禪宗更為殊勝了?”
說到這話題,尼摩羅星竟是口若懸河:“當然,一般人都以為我們密宗多言神通變術,希奇古怪之事,執著於表相,實則密宗才真正是無上大禪。密教之殊勝,就是在於即身成佛,當相即道,三密相應,互融互涉,四曼不離,六大周遍法界,現世即可成佛,你們禪宗能做得到嗎?”
“做不到。”一愚笑著搖頭。
“這就對了。”尼摩羅星越說越是得意:“禪宗所說的‘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只不過是口頭功夫罷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到幾個大徹大悟,見『性』成佛的人,可以說是一派胡言,誤導眾生啊!”
一執在一旁聽的頻頻皺眉,左非白也覺這尼摩羅星著相太深,一愚大師若是想說服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一愚倒是不假思索,笑呵呵說道:“尼摩羅星,你可不要只挑我們的理來說,你們密宗之人,即身成佛之人,很多嗎?”
“這……”尼摩羅星一時語塞。
一愚笑道:“這個世界,在釋迦牟尼佛的佛法當中,只有釋迦牟尼佛一人可謂是即身成佛,再要到了彌勒佛下生的時候,才可算又是一尊即身成佛,在這個釋迦滅後、彌勒未來的中間,要再覓個即身成佛的,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即使釋迦牟尼重來應世,也沒法展現即身成佛的本事,你說是不是?”
“你……你敢汙衊釋尊?”尼摩羅星指著一愚喝道。
一愚搖了搖頭。笑道:“我可沒有汙衊釋尊,只不過是在擺事實,講道理而已,如果密宗法門真的那麼好,密宗和尚又為何出了那麼多胡作非為,目無佛法,驕奢『淫』逸的人呢?”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出些敗類,也不能說明密宗法門不好。”尼摩羅星已是沒了先前的底氣。
一愚笑道:“你師兄好好在西域修行不好,偏偏跑來中土鬧事,豈不是敗類之一麼,如此敗類,你又為何苦苦尋他?”
“胡說!師兄於我有恩,他有難,我不得不救!”尼摩羅星喝道。
一愚點了點頭:“我承認,密宗法門確實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