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靈笑道:“師父在裡面研究棋譜呢,你進去找他吧。”
左非白走進小屋,便見一個禿頭老者坐在一方棋盤前,咬著手指思索。
這禿頭老者想必是用腦太多,導致頭頂寸草不生,卻偏偏生就兩條白眉,此時他白眉緊鎖,左手食指蜷曲,放在嘴裡咬著,右手食中兩指夾著一枚黑『色』棋子,舉棋不定,遲遲沒有落下。
面前的棋盤上,縱橫交錯著黑白棋子,顯然已經是殺到了收官階段,難解難分。
“玄明師叔……”左非白輕輕叫道。
玄明一皺眉,轉頭一看見是左非白,卻又是一喜:“小白,怎麼是你?來來來,幫我看看黑棋這必死之局怎麼解?”
左非白天『性』聰穎,觸類旁通,學習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本來就快。
八年前左非白一次偶然的機會看玄明下棋,頗感興趣,便要求玄明教他。
玄明見有人主動想學,也很高興,便耐心教導左非白,不料左非白竟非常有天賦,而且興趣盎然,棋藝居然突飛猛進,玄明不由大喜,更加悉心教導。
再後來,左非白竟能與玄明對弈,且並不讓子,雖然都是玄明取勝,但差距也是越來越少。
玄明視左非白為上清觀中唯一知己,天天找左非白下棋,但左玄機終於怒了,說他帶偏了自己的關門弟子,勒令左非白不許與玄明下棋。
所以,玄明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摸』『摸』的與左非白下棋,這還是以贈與左非白符篆的代價換來的。
不過,左非白壓箱底的符篆基本都在與灰猿一戰之中用光了,所以這才又來找玄明。
玄明本來正在苦思棋局,被人打擾十分不爽,不過見到來的是左非白,卻又轉怒為喜,急忙求助左非白。
玄明自稱上清觀棋藝第一,又封左非白為第二,所以他對於左非白在圍棋之上的悟『性』和實力還是十分肯定的。
左非白上前,夾起一枚黑子,皺眉觀察棋局。
黑棋與白棋縱橫交錯,殺的難解難分,在棋盤左側,黑棋被白棋圍攻,步步維艱,若下錯一步,恐怕便會全盤皆輸。
玄明自己與自己對弈,一人分飾兩角,兩邊的戰局都要考慮,難度自然極大,而左非白一上來旁觀者清,只站在黑棋的角度考慮問題,瞬間便靈光一閃,“啪”的一聲將黑棋拍在棋盤上。
“嗯?死中求活,自填一目,反而講形勢逆轉?妙招,妙招啊!哈哈哈哈……”玄明大喜,撫掌大笑。
左非白坐在玄明對面,笑道:“玄明師叔,怎麼每次來你這裡,你都在研究棋局啊?”
玄明嘆了口氣道:“沒人與我對弈,我只能自己研究了,沒辦法啊。”
左非白笑道:“怎麼不讓道靈師兄陪您下棋?”
玄明翻了翻眼睛道:“道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傻小子,我讓他九子,也是毫無壓力,有什麼意思?”
左非白笑了笑,玄明伸了伸脖子向門外看,說道:“小白,你師父沒來吧?”
左非白搖了搖頭道:“師父在悟道峰上閉關呢,我剛見過他。”
玄明大喜道:“好好好,趕緊陪師叔我下兩盤,除了你,我在上清觀沒有對手,簡直撕了手癢死了!”
左非白笑道:“不急,師叔,您給我防身用的符篆,我已經都用掉了……”
玄明眉頭一皺道;“搞什麼?你這個敗家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用完了?你不會不知道製作一張三品符紙有多困難吧?”
左非白苦笑道:“師叔,我當然知道啊……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差點丟了『性』命啊,多虧您的御風符、三昧真火符,尤其是那張天雷符,救了我的『性』命,要不然,我這條命可就真的交待了!”
“哦?什麼人如此厲害?”玄明終於將注意力從棋盤上轉移到了左非白這裡。
左非白道:“是百獸門的護法灰猿,他是個極其厲害的降頭師,要不是他大意輕敵,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百獸門?”玄明『摸』了『摸』他光禿禿的頭頂,咦道:“什麼來頭?沒聽說過,不像是什麼名門正宗,難道是什麼邪教組織?”
“多半是的。”左非白點頭道:“這件事的起因,就是百獸門的人用厭勝之術害人,被我識破,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破了那人的邪法,所以他師父灰猿才來找我報仇的。”
玄明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來,你是怕他們繼續報復你,所以來找我要點兒保命的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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