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攻下陽關,死後也無法得到解脫。接下來這一戰,所有人全部出動,發起絕死進攻,不死不休。”
說到這,見眾人神色鐵血,佛子忽然笑了笑,自信滿滿道:“我已經接到訊息,東邊跟唐朝修士激戰的大軍,取得了巨大進展,已經攻琵琶山。你們都知道,彼處的唐朝修士大軍,是李曄的根底所在。
“如果那邊出了問題,李曄只有撤逃的可能。只要我們拿下陽關,配合彼處的同門,能輕而易舉席捲沙州和瓜州,完成我們的既定目標。屆時,因為李曄的修士大軍已經覆滅,我們要連線河西,甚至是大舉東出,也會不費吹灰之力。
“眼下的陽關,的確是一個巨大劫難,我們很多修士都沒能渡過,但這不要緊,劫難之所以是劫難,是一定會死人的。只要我們攻下陽關,渡過這個劫難,前方是坦途,一片光明,我們所有修士,都會得到大自在。”
聽到東面戰場進展順利,而且有了大突破,勝利在眼前,僧兵團頓時氣勢勃發,鬥志憑空了一個臺階。
一方面,是起了跟對方爭雄的心思,畢竟同樣是五萬修士大軍,誰也不想輸給誰;另一方面,既然同門已經有了莫大進展,那麼很快能支援他們,只要能夠咬牙堅持,渡過眼下難關,未來的路確是一片通坦。
戰鬥很快又開始了。
一萬多名釋門修士,在沒有法器床弩的威脅下,一起向陽關發動了決勝進攻。
面前是屍山血海,黃沙早不是黃沙,而是紅褐色的黏土,地面有無數同伴的屍體,大多肢體不全。
尤其是關牆前,鋪陳開一層寬闊的屍體地毯,城牆下的屍體更是堆積如山,算是修為最低的修士,把這些屍體當作階梯,也可以直接躍城頭。
佛子和眾多金剛境修士,也加入了最後這一波攻城作戰,到了此時,再也沒有試探,再也沒有保留,所有人一起陣,所有力量都用到極致,為的是拼出一個勝負。
在佛子看來,陽關守卒剩了三千多,他們有一萬多修士,歸義軍沒了法器床弩陣,李曄等人狀態不佳,他們金剛境數量也佔大優,勝利絕對是唾手可得,不會有半分意外。
潮水碰了堤壩,海浪捲了礁石,蹦飛的不是白色的浪花,而是猩紅的血霧,雙方戰士鏖戰一處,靈氣光芒如同早到的陽光,照亮了在血火殘破的關隘。
李峴、南宮第一、楚南懷、蘇娥眉、衛小莊等人,無不出陣迎戰,跟對方的金剛境在半空捉對廝殺。
如果說練氣修士的靈氣光芒,只是一道道霓虹,那麼他們發動術法攻擊的陣仗,跟朝霞日光沒有太大差別。
陽關亮如白晝。
李曄坐在城樓前的石階,雙手杵著盧具劍,依然沒有著急出手。
大少司命站在他身後兩側,如同兩株標緻的花朵,只不過一個是純白的梔子花,一個是嫣紅的杜鵑。
城牆下血肉橫飛,戰士們的吶喊聲驚心動魄,靈氣撕碎身體的噗嗤聲動魄驚心,關前半空不時有星海乍現,有乍現雲層。
一切都是狂暴的,襯托得陽關搖搖欲墜,只有李曄是沉靜的,像是置身事外的海畔鐘樓、河岸垂柳。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幾近一日一夜的時間,僧兵團的練氣修士死傷三萬餘,金剛境修士折損過半,能夠堅持到現在的大修士,都是有幾把刷子的非同尋常之輩。
境界高是肯定的,戰力強也毋庸置疑,機靈敏捷更是題應有之意。
李峴、南宮第一等人,雖然實力不俗,但畢竟靈氣不滿,跟至少半數狀態完好的金剛境大修士交手,場面哪怕不落下風,但要取勝也不容易。
這更不必說,佛子和他身旁的幾名大修士精銳,在一側虎視眈眈盯著李曄,一直還沒有出手了。
李曄知道佛子在觀察自己。
對方的目光下下來來回回,不知把他從頭到尾從內到外,看了多少遍,還猶不滿意,一直沒有動手。
李曄不著急。
該來的總會來,該發生的總會發生,要麼是你弄死我,要麼是把你踩在腳下。世間事再是恐怖可怕,也不過如此罷了。
我死之後,縱然洪水滔天,蒼生罹難,那又如何?至少,我已經為他們拼盡全力,連性命都付出了,沒什麼好愧疚的。
抱定了這樣的心念,李曄很穩。
終於,當天際露出一線魚肚白的時候,佛子忍不住了,率領身旁的數名釋門絕對高手,徑直向李曄奔殺過來。
李曄睜開眼眸。
既然你想戰,那戰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