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都能一起行動一起作戰不說,言語之間都配合銜接得天衣無縫,讓張載這個儒門俊彥都插不進去話。
在眾人敘話的當口,有一名年輕道人跑過來,跟中年道人說了一番話。中年道人聽過之後,笑著對二狗子道:“我們的同伴,在你們過來的地方,救了一些邊軍將士。”
被救的邊軍將士,就是牛蛋等人。
四十多返身殺敵後,就撒開腳丫子奔逃,吸引契丹精騎追擊的將士,在被無空釋門和全真觀救下時,已經只剩下四個人。
牛蛋受傷不輕,但好歹還能騎馬賓士。
等到劫後餘生的牛蛋等人歸來,和同袍們興奮的擁抱,眾人一起再度感謝過僧人和道人後,就踏上了歸途。
送回軍情要緊。
在賓士的隊伍中回頭時,看到在幾名僧人、道人的帶領下,“滿載而歸”消失在草坡後的契丹部族騎兵,張載心緒激盪。
不,那些人,不是契丹部族騎兵。
他們更應該叫草原部族騎兵。
草原現在雖然在契丹的統治下,但他們並不是契丹八部的牧人。
震撼,是張載現在最大的情緒。
釋門跟道門,已經在這個日漸復興的皇朝中,找到了自身的位置。並且開始在這個位置上,按照安王的意志建功立業,贏得屬於他們自己的輝煌與榮耀。
譬如說今日,他們救下了自己這隊遊騎,也就讓那份會影響北口、檀州戰局,甚至是整個幽州戰局的軍報,得以能及時傳回邊關。
現如今的大唐,是奮發的大唐。
張載感受到了時不我待,感受到了建功立業已經是燃眉之急。
留給揚州儒門的時間不多了。
想到這趟出行自己不堪的表現,張載羞憤欲死。
回到北口關城後,牛蛋自去找都指揮使稟報軍情,而張載自己,則跟張器深談了一整夜。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是翌日清晨,軍卒們就意外的發現,那些嬌貴計程車子們,竟然起的比他們還早,演練起沙場技藝來,比他們還要賣力。
最重要的是,這些儒生看他們的眼神、跟他們相處的態度,沒了以往那種自恃清高的俯瞰之意,而是平等論交。
平等中,還帶著尊重與敬佩。
特別是向他們請教行伍之事的時候,比尋常新兵還要認真、虔誠。
第二十五章 御使天下
與在邊關各自浴血奮戰、性命時時處於危險中的將士相比,身在長安的李曄眼下更像是個文臣。昔日領軍衝殺、奮軀在前的經歷,好似已經成了一去不會復返的往事,只存在於記憶中。
對此,李曄個人並沒有多少感慨,他深知這是一條必由之路。
從沙場上走出來,最終站在高位上的君王,總有一天會徹底離開沙場,完成從將帥到帝王的轉變。戰爭受他控制,但他已經無需再親臨前線。
這些年來,南征北戰的李曄,已經培養出了足夠厚實的班底,各種應有的佈局也都做下,若凡事還需要他親力親為,皇朝重現盛世就成了一句笑話。
宋嬌來遞送情報的時候,看到李曄坐在荷花池邊的亭子裡,被伺候著飲酒賞花好不悠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邁步走過去奪過李曄手中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把酒壺都喝空了,這才用示威的目光盯著李曄,一副我看你有沒有良心的模樣,想要讓李曄覺得羞愧。
李曄沒有覺得羞愧,反而被逗得啞然失笑,“宋姨最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宋嬌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攤上你這個愈發懶惰的傢伙,我能有什麼好事?”
“不會吧?”李曄睜大了無辜的眼睛,“那為何宋姨近來愈發顯得年輕了?”
宋嬌低頭小啐了一口,“就知道胡說書,嘆了口氣對李曄道:“上官傾城不肯回來,只是也不再提領軍出戰,只要求鎮守邊城。”
李曄揉了揉眉心,對上官傾城的態度也是倍感無奈。他已經下了幾次命令,讓上官傾城回長安養傷,這妮子卻平生第一次不聽調遣,每回他的命令下達,都會有求戰書信回來。
“她要呆在邊城,就呆在邊城吧。”李曄知道對方的傷勢不是旦夕就能康復的,雖然擔心她的安危,但也不想強求什麼。
而這還不是關鍵,狼牙軍精騎折損超過九成,她手裡沒了嫡系戰士,兵家名將的戰陣威力大大減小,如何補足、訓練將士,才是李曄需要為她解決的核心問題。
現如今,長安禁軍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