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進攻大唐,是打盡,那我們冒然行動,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劉隱一怔,眼珠子睜得大大的,“你,你說什麼?”
旋即,他就漲紅了臉,拍案而起,大怒指著掌櫃,吼道:“你竟然懷疑本王叛國?!”
掌櫃被劉隱噴了一臉唾沫,卻半點兒也不惱怒,甚至沒有伸手去擦,頗有種唾面自乾的風度,仍舊是笑著道:“郡王怕死嗎?”
這把劉隱一下子給問住了。
如果他不怕死,就不會對耶律平虛以委蛇,昨晚就命喪黃泉。
他昨晚答應跟耶律平結盟的時候,就想好了今天要來找青衣衙門,如此一來,他性命保住了,也不用賣國,是兩全其美的選擇。唯一付出的,就是讓長子陷入危險境地。
但他並不止一個兒子。
為了其他兒子,讓長子陷入危險,也並非不能原諒。
作為一介諸侯,這點基本的取捨,劉隱還是能夠想清楚的。
但這些,都不能掩蓋他怕死的事實。
哪怕他可以說,自己是為了妻兒,哪怕他可以想,如果自己死了,妻兒也會活不成。
但當時的行為,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不想死。
掌櫃的見劉隱不答話,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慢悠悠道:“如果郡王怕死,那麼就可能已經跟契丹串通,給我們青衣衙門設下埋伏,引誘我們出擊,再將我們一網打盡。這樣你在嶺南舉事,就沒了掣肘與危險。如果郡王不怕死,那就應該在昨夜與異族血戰,哪怕是戰死,也不會屈服。”
說到這,掌櫃眼中有了譏諷之意。
劉隱氣得渾身顫抖。
從未有哪一刻,他覺得像現在這樣屈辱、痛苦、難受,哪怕是昨夜面對契丹人時!
他跟異族蠻子把酒言歡,他付出了自己的長子,他堅守著自己的良心道德底線,他忍受著失去心腹護衛的痛苦,就是為了贏得時間,來青衣衙門通報這個於國有大用的訊息!
而現在,竟然被自己的同胞懷疑、譏諷、質疑?
劉隱感覺自己的身體要炸開。
掌櫃的笑容已經變成冷笑。
他是殺手,青衣衙門是情報暗殺組織,他無法相信一個怕死的人。
就在劉隱行將爆發,掌櫃的也準備動手時,一個妖嬈動聽又端莊威嚴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了出來:“老孔,你誤會郡王了,馬上向郡王賠禮道歉。”
掌櫃的和劉隱同時愣了愣。
劉隱愣,是因為他從一進門,就沒發現這裡還有人!
這說明,對方的修為比他要強!
而掌櫃的,則是驚訝於對方的命令。
不過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就面朝劉隱拜倒,誠摯道:“小的無禮,誤會了郡王,讓郡王受辱,甘願領罪,隨郡王處置!”
劉隱看了看掌櫃,心頭怒火瞬間消散一半。他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屏風,看向從裡面轉出來的人。
那是一個身著紫袍的女子,身材曼妙玲瓏有致,氣質更是成熟嫵媚。無論是綢緞般光滑的面板,還是暗含秋水的眼睛,都如熟透了的蜜桃,吹彈可破豐富多汁,足以勾起一切成年男人的原始慾望。
然而劉隱現在滿心都只剩下恐懼。
恐懼很快又被希望所替代。
他顫聲道:“宋大統領!救救本王!”
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青衣衙門大統領宋嬌。
昔日到長安,劉隱親眼見過,大少司命輕易擒住一名諸侯。
而在青衣衙門中,大少司命可是位在宋嬌之下。
可想而知,宋嬌的修為有多麼可怕。
宋嬌來到主座上坐下,對劉隱的問題不以為意,淡淡道:“郡王不必恐慌,你的處境與經歷,我剛剛聽人稟報過了。昨夜之事,郡王的應對毫無問題。”
劉隱意外道:“大統領信我?”
宋嬌笑了笑:“我只信自己的屬下。而我的屬下告訴我,昨夜郡王府裡,的確被強敵闖入,兩名護院真人境身死。而今日午後,郡王又做了一首藏頭詩:安王大才,盛唐能現?隨後郡王便來了青衣衙門。由此可見,郡王的確是心向朝廷,心向安王的。”
宋嬌說的淡然,劉隱心中卻已經是驚濤駭浪,“你,你竟然連本王剛作的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嬌理所當然道:“這是青衣衙門的職責,還望郡王勿怪。”
劉隱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他忽然無比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