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慶等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驚喜之情無以言表。
如果說他們自己的法器是匕首,那麼李曄給的法寶就相當於大炮。
有了這等利器在手,實力的提升豈止一兩個臺階?
李曄臉上沒了方才的威壓冷硬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笑容:“跟隨孤王征戰,孤王自然不會虧待你們,這幾件法寶你們先拿去用。若是往後沙場立功了,孤王有的是好東西賞給你們。”
頓了頓,李曄意味深長道:“大家都是真人境的修士,在修行這條路上還可以走的更遠。孤王可以給你們仙人境使用的法寶,也希望你們能夠好生想想,跟成就仙人境比起來,區區一個藩鎮又算得了什麼?”
陳元慶、王戎等人相視一眼。
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苦澀愁悶一掃而空,現在充滿無以言表的激動與振奮。
一扇光明神聖的大門正在他們面前徐徐開啟。
那是他們之前只能仰望而不敢幻想的大道通途,而如今,他們看到了邁進這扇大門的希望!
他們心悅臣服的拜倒在地,向李曄行大禮,口中高呼:“願為殿下赴湯蹈火!”
第十九章 反目成仇
朱殷統領宣武軍先鋒趕到冤句縣的時候,朱溫大軍主力已經從汴州出發。
汴州州城跟曹州州城之間,就只有冤句縣縣城這一座像模像樣的城池,在朱溫的計劃中,朱殷率部順白溝而下,雷霆出動,絕對能夠在薛威反應過來之前,搶佔冤句縣,給大軍主力提供一座可以支撐他們繼續往北用兵的橋頭堡。
李曄接到上官傾城捷報是在當天夜裡,朱溫接到朱殷戰敗的訊息同樣如此。
正打算次日天一亮就從汴州趕往冤句縣的朱溫,在驚詫震動之餘,不得不下令大軍主力暫緩向冤句縣進發的計劃,在靠近汴州邊界的地方,原地紮營待命。
而他自己,立即召集心腹幕僚,進行了通宵達旦的緊急軍議。
先鋒攻勢受挫,五萬兵馬不是被斬就是被俘,突出重圍的不足三成。
也虧得是大戰爆發時臨近日暮,平盧軍和冤句縣守軍對宣武軍一面倒的屠殺發生在入夜之後,導致宣武軍雖然在混亂中死傷速度大增、死傷比例大為增加,但也讓平盧軍沒能將他們完全包圍起來。
如若不然,莫說逃回一萬多人,只怕連五千都不可能。
因為還在卞州城,軍議在節度使府展開。燈官班底。
他雖然也有文官治理民政,但這些人哪能跟李曄的文官集團相比?
說到底,朱溫成事靠的是道門,道門可不會治理地方。
蕭瑀成見朱溫還在猶豫,苦口婆心繼續勸道:“戰敗不罰,往後誰還會殊死力戰?先鋒戰敗,三軍將士難免有忌憚平盧軍之心,這個時候大帥不嚴明軍法,讓他們畏懼大帥勝過畏懼平盧軍,到了戰場上,他們就不會跟平盧軍死戰!”
朱溫沉吟片刻。
然後他徐徐道:“將朱殷家屬下獄處死就不必了吧。”
蕭瑀成噗通一下拜倒在地,悲聲高呼:“大帥!朱殷家屬非殺不可!不如此,不足以讓三軍將士畏懼軍法、畏懼大帥!不如此,不足以彰顯大帥誓贏此戰的決心!不如此,不足以讓三軍齊心協力,奮不顧身對戰強敵!”
朱殷痛苦的閉上眼睛。
半響,他聲音沉緩,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殺。”
這一個字重逾千鈞,對朱溫而言,說出口有莫大的困難。
他想起當年,他們一群年輕人身著布衣手提木棍,帶著只有一兩件破舊衣裳的包裹,在鄉人的嘲笑聲中一起離開村子。
他們發誓要在這個混亂的世道出人頭地,他們說過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們說過要一起衣錦還鄉享受同鄉的膜拜。
十來張熟悉的面孔,在多年的征戰中漸漸消失。他們的頭顱被官軍割下來,當作了軍功憑證,他們的屍體很可能餵了野狗豺狼,他們魂魄不知道飄蕩在哪個陌生的異鄉。
這多年來來,連朱溫的親兄朱存都死了。
等朱溫成為藩鎮節度使,當初的人已經只剩下寥寥兩個,而能夠和他一起建功立業的,就只有朱殷。
現在,朱殷為他戰敗被俘,朱溫卻要在後方,親自下令處死對方的家屬。
當冰冷的橫刀抹過朱殷妻子的脖頸,他們再也不是並肩作戰的同袍,再也不是同一個村子出來的兄弟,他們將反目成仇——如果朱殷沒有被李曄殺掉的話。
朱溫離開了議事堂,他片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