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力強橫,但我研究過狼牙都的軍備情況,那簡直是奢侈逆天。她哪裡是帶著三千狼牙都打贏了一萬魏博軍?她分明就是帶著三萬富豪用錢堆死了對手!”
見趙炳坤還想說什麼,趙念慈任性的一揮手。
她不容辯駁道:“上官傾城有兵家上將境界不假,那又如何?同等境界的戰將,戰力未必在同一個層次,道門修士越階殺敵的情況還少嗎?”
說到這,她咬了咬牙,眼中煞氣騰騰:“別讓我碰到這廝,讓我碰到了她,我會讓她知道,真正的兵家上將是什麼樣子!她會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就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這時,從冤句縣邑東北方向奔來的兩騎,到了山崗下。
兩名兵家弟子飛躍而上。
“兵主,狼牙都來了,看樣子是要襲擊朱殷!”一名弟子稟報道。
眾人聞言都放眼去看,就見冤句東北方向的官道上,有煙塵如流雲,從地面滾滾而起。
煙塵前,有黑點從地平線上冒頭。
趙炳坤不禁臉色肅然:“狼牙都來的這麼快?”
然後他看了一眼仍舊一副傲慢之色的趙念慈。
既然如此,那就親眼看一看,狼牙都到底是什麼成色,上官傾城是不是名副其實!
第十五章 慣於不惜死(已修改)
冤句縣邑西面十里開外,數騎立於山崗上。
這些人哪怕是素衣布帶,頭戴綸巾,裝扮的如同江湖平民,也掩蓋不住身上那股勃發的金戈殺伐之氣。
為首者濃眉大眼、虎背熊腰,正是嵩陽兵家這一代兵主,輔佐李茂貞攻下長安城的趙炳坤。
十多里地怎麼都不算遠,尤其是在面對一支大軍的時候。白溝河畔,朱殷所部四萬人馬匯聚一處,陣型擺開都寬達數里。所以趙炳坤等人能夠看清宣武軍先鋒的軍容。
趙炳坤哪怕是坐在馬背上,軀幹也挺拔得猶如一顆勁松,他的目光足夠明銳,哪怕身後沒有萬千甲士,殺氣也隨時都呼之欲出。
他道:“自黃巢之後,天下大亂以來,諸侯並起,藩鎮各行征伐,九州烽煙不休,然而能夠稱得上精銳之師的,無外乎鳳翔、河東、平盧、河中四軍。經年以來,河東被安王所滅,河中為岐王(李茂貞)所並,天下四支強軍便只剩下兩支。”
說到這,趙炳坤頓了頓,眼神複雜。
他繼續道:“當時朱溫出任宣武軍節度使,帶過去的親兵扈從不過三千,原本的宣武軍不值一提,莫說跟鳳翔、平盧軍相提並論,就連河北三鎮的魏博、成德、盧龍也比不上。但是今日一見方知朱溫此人能夠成就一番事業,並非只是依仗道門相助。”
話音方落,趙炳坤身後響起一聲冷笑。
這聲音如此刺耳,不以為然之意再明顯不過。
趙炳坤沒有回頭便知道是誰在發笑。他身後這四名兵家弟子,都是一等一的將才帥才,但能夠當眾不顧及他面子的,卻只有一人。
趙炳坤沒有發問,他知道發笑的人必然會馬上說話,那是一個性子飛揚到有些張狂的傢伙。若非如此,對方也不敢對他的言論發出冷笑。
果然,那人隨即聲含譏諷道:“天下藩鎮五十三,五十二軍都敢自稱精銳,九州大諸侯有五,四個諸侯都敢自稱強軍,然而在我看來,此輩都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其他諸侯都是土雞瓦狗,誰才是真正強的,自然不言而喻。
饒是趙炳坤知道對方必定口出狂言,也仍然意外於這番不慚大言。他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想要教訓對方一句,但是看到對方勃發的英姿、堅毅面容,竟然忍住了這個衝動。
那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
年輕人狂傲一些,目中無人一些,總是可以理解。他們走過的路還不長,見識的天地還不廣闊,不知道何謂山高水遠,不懂得什麼是道阻且長。
然而年輕,並不是趙炳坤放棄教訓對方的真正理由。
這個人不僅年輕,還是他的子嗣。
不僅是他的子嗣,而且是他的嫡女。
不錯,這個腰寬體壯,臉大身高,比一般漢子還要有斤兩得多的年輕人,正是一名女子。
她的五官分開來看說不上漂亮,合在一起就更顯得毫無美感——臉頰上甚至還有幾粒不大不小的雀斑,這一切都讓她跟美人二字沒有半點兒緣分。
她渾身上下,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地方,就是巍峨壯觀的胸脯了。
體壯身高的女子,大多胸脯會壯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