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昂揚鬥志,看起來比長安禁軍還要好。
他們摩拳擦掌的時候,面色兇狠,看契丹戰士目光格外火熱,好像對方不是戰力非凡的甲士,而是牛羊財富美女奴隸。
實事求是的說,在唾手可得的巨量財富面前,紀律嚴明的軍隊,是不如強盜有鬥志的。
來搶劫的草原部族軍,跟強盜並沒有本質區別。
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他們戰力要強上一些。
戰爭從春日進行到秋日,草原部族戰士,已經沒有養肥牛羊的時間。不去搶契丹人的牛羊,他們就很難活下去,自己的部族也會在寒冬遭受滅頂之災。
當然,被搶走牛羊的契丹人,是一定會熬不過寒冬的。
不過沒有人會在意這一點,因為,他們連這場戰爭都活不過。
當生存物資只有那麼多——甚至是少於往年的時候,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減少需要吃飯的人。
李曄眺望各個大小關城,笑著對李茂貞道:“草原人老是覬覦漢人的財富,動不動就要南下搶掠一番,現在,我們就來搶一次契丹人。”
李茂貞捏著拳頭,目光灼灼道:“我對契丹人的牛羊毫無興趣,但我想搶走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資格!”
儀坤州大戰旋即正式爆發。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危機與勝利(8)
耶律阿保機站在山峰上,望著腳下的數座關城,面上看不出什麼神色。
從他的位置看過去,關城內外的將士,都如螞蟻一樣渺小,但因為數量太多,看著像是洪流海洋。與之相比,關城就像是小島,在一波接一波的浪濤面前,隨時都有被吞沒的風險。
這些時日,參與進攻的草原戰士數量,並不比唐軍少,而且攻勢兇猛,猶如下山群狼,怎麼看都有悍不畏死的氣質。這跟他們之前進攻唐軍邊關時的表現,有很大差別。
耶律阿保機知道差別出現的原因,所以他很無力,也很悲憤。
七老圖山雖然地勢不錯,但契丹在此構建防線的時間,還是太短了,關城單薄,防禦體系不嚴密,也沒有層次性,也就是看著堅固。
在進攻方綿延不絕的攻勢面前,跟紙糊的老虎差別不大。
草原戰士不善於攻堅和防守。
至少目前還是這樣。
他們喜歡騎著戰馬在草地上賓士,在野外衝殺。
耶律阿保機知道,要靠一群殘兵敗將,在眼下這種形勢下,守住儀坤州,是很難的事。但他沒有選擇,必須奮力一搏,否則契丹就沒有出路,他也不再是草原上的王。
原本,耶律阿保機還想著,若是儀坤州守不住,就回到草原深處,依靠廣袤的荒原,跟唐軍周旋。以契丹人對草原的熟悉,若是一心避戰,唐軍也拿它沒辦法。
中原的軍隊出戰草原,糧秣補給是最沉重的負擔,根本沒有支撐曠日持久的貓捉老鼠遊戲的能力。只要契丹在運動中避戰,不用太久,唐朝大軍就會退卻,屆時契丹就能春風吹又生。
但是現在,看到關城外,那些如狼似虎的草原部族軍,耶律阿保機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捨棄儀坤州,回到草原深處,只會給已經倒戈的草原部族軍,肆掠契丹領地的機會。屆時契丹勢必失去震懾草原的威勢,各處的大小部落,必定相繼掙脫契丹控制,契丹八部就會陷入血火泥潭,直到被燒得屍骨無存。
“李曄,你好狠的心,好狠的手段!”
如果咒罵能殺死李曄,耶律阿保機一定會連續詛咒對方三天三夜。
站在他身旁的耶律敵魯古,也跟耶律阿保機同樣心情。
李曄駕馭草原部族軍的手段,讓他遍體生寒。
草原人不像中原人,沒有那麼多大義忠貞之念,殘酷現實的生活環境,讓他們不會信仰那些。說他們本性淳樸也好,說他們沒有信義也罷,他們所追求的所做的種種,都是為了在嚴酷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所以唐朝想要草原人,像中原人一樣對國家有忠誠之心,那是痴心妄想。
中原皇朝扶持一個草原梟雄,打壓另一個草原梟雄,往往都能成功,但想要控制新生的梟雄,卻千難萬難。當部族中的人生活得不到保障,首領就必須帶他們挑起戰爭,去搶掠財物。
貧窮,貧窮到活不下去,永遠都是禍亂的根源。
信義?那是吃飽穿暖後,才有閒情雅緻去追求的東西。
李曄想要草原人為他征戰,許下再多好處都沒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