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奪此利器。
但她沒有這麼做。
連佛域都覬覦的天劍,哪怕李曄現在境界不夠,無法盡顯其威力,但其本質如何,已是不同多言。
輕微的噗嗤傳不到李曄耳中,但李曄卻感受到了天劍掠過修士心臟的氣機。
那名道兵主將的身體,陡然化作血霧爆炸開來,肉骨不存!
微不可查的剎那間,道兵戰陣的氣勢陡然下降到一個冰點,力量弱了許多。
與此同時,蘊含帝道之力,陰陽大道之力,仙園百姓氣運之力的劍氣,斬入道兵光罩中!
這是李曄第一次將仙園中的百姓氣運之力,投入實戰。
平盧有百萬百姓,為他提供力量的,也有七八十萬,這是一股怎樣的力量?
如切泡沫一般,劍氣切碎了光罩,斬入道兵戰陣正中!
極致的光亮中,有數百身軀瞬間被湮沒,如同被火焰燒過的柴薪,化作粒粒塵埃,在轟然爆開的靈氣狂風中如煙消散。他們臨死前驚叫的面容、掙扎的四肢,好似有霎時的定格,但轉眼就已不見。
劍氣切入大地,地面轟然一震,靈氣觸底彈起,在兩側形成飛速流溢的潮浪,形如道道風帆,直起數十丈。
在風帆般掠起的靈氣狂潮中,受劍氣衝擊,數百個道兵的身影,和泥石一起倒飛而起。有人手斷腿飛,有人衣袍碎裂,有人口吐鮮血。
最終,這些道兵下餃子般零亂掉落各處,重重摔在地上,有的人身軀還從地面彈起數次。
煙塵漸漸消散,勉強可以視物時,眾人這便驚恐的看到,地面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恐怖劍塹,深過濠溝,長達百丈!
不僅僅是朱溫、何敬成、張仲生等宣武軍修士,也不僅僅是青州城頭的禺狨、崔克禮等人,在場超過十萬的兩軍將士,都親眼目睹了這威力絕倫的一劍,目睹了這難得一遇的盛景。
衝到青州城下的宣武軍將士,甚至都被迫停止了攻城。
在他們嗔目結舌的目光中,煙塵散開,一個玄袍持劍的挺拔身姿,此刻立在青州城樓之巔,俯瞰八方。
眾人很難形容對方的氣度。
這不是形如君王臨世。
因為他就是王!
不僅僅是平盧的王,更是大唐的王!
何敬成手腳冰涼,禁不住連退三步,驚駭欲絕:“怎麼會這樣?”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人能夠回答。
朱溫呆呆望著城樓之巔的身影,好半響才勉強回過神,喃喃道:“安王已經強到這個地步了嗎?”
當年他還是黃巢麾下的將領,在鄧州與李曄初戰,意料之外的敗北。但那時候的李曄,不過是練氣期的修為,跟他差距並不大。
朱溫雖然是一介莽夫,但心傲氣傲,天下英雄,他也沒把幾個人放在眼裡,自視必然能夠在亂世中成就大功業。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努力追趕,追趕李曄的步伐,想要超過對方。
李曄是橫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他跟這座大山的距離,就是他跟天下的距離。不翻越這座山,他就難以真正成事。
他本以為他能追趕上,但是當李曄發兵河東,毫不費力便攻下素來桀驁強大的魏博,又收服昭義後,他就沒了這種信心。
好在仙廷修士找到他,這才讓朱溫重新有了跟李曄爭雄的意氣。李曄再強,總不能強過仙人吧?於是他忍著對仙廷修士的噁心,開始跟對方通力合作。
第一戰,便是攻平盧。
朱溫很清楚,李曄就像是他的噩夢,是他走向天下之前,不能不解決的噩夢。所以這一戰,他傾力而為,沒有絲毫保留。
本以為有仙廷修士相助,這一戰必然馬到功成。但誰曾想到,這才多久沒見,李曄不僅有了斬殺仙人的實力,連何敬成都高看萬分的道兵,都被他一劍擊潰!
連仙廷都對付不了李曄了嗎?
朱溫心頭苦澀。
他可還是在依仗仙人之力
兩人的差距,並沒有被時間彌補,反而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大。
朱溫感到心灰意冷。
張仲生攥緊衣袖,咬緊牙關,才能抑制住身軀的顫抖。
他一動不動的望著城樓上那個英姿勃發,彷彿整座江山都在他腳下的玄袍身影,心潮湧動。
他之前沒見過安王。
當日在青州城頭,遊說崔克禮的時候,張仲生雖然最終放棄了勸說,但那是他尊重同窗的人生選擇,並不是因為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