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知道,那層隔膜就是仙人掌控它們的法門,我要從仙人手下搶過對它們的掌控權,實在是太難除非我將仙人掌控它們的法門研究透徹。但是現在根本來不及。”白狼服下一顆丹藥,痛苦而惆悵的嘆道。
能夠號令狼群,還是因為白狼自己本身就是狼妖,族群之內,天生就有一種聯絡。但那不是突破了仙人的法門,而是另外開闢的一條途徑。但就算是這樣,白狼拼盡全力,也只能號令三千戰狼。
這些時日鎮疆城戰鬥艱難,李曄的修士隊伍,論實力並不及鎮疆城修士,傷亡之所以比對方少,白狼在戰鬥中不停號令狼群反攻獸群,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紅袖安慰他道:“白狼大人不要著急,總還有機會的。”
“不會再有機會了。這場大戰,就是最後的機會。”白狼仰天長嘆一聲,大戰的疲憊與痛苦,讓人覺得渾身寒冷,會情不自禁想起一些溫暖的東西,譬如說故鄉故人,他眼中漸漸露出回憶之色。
他聲音柔和:“在我還不是狼妖,只是一隻普通白狼的時候,我跟著父母在冰天雪地裡穿梭、覓食,日子雖然過的艱難,有時候會被強大野獸追得到處跑,很多時候會餓肚子但現在回想起來,那樣的日子其實是美好的。不是因為自由自在,不是因為無憂無慮,不是因為不懂事,而是因為父母就在身邊啊!”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境遇,看到他們的背影,都會感覺到發自內心的安定、溫暖。就算天塌下來,只要跟他們在一起,也就不那麼可怕了。”
紅袖低頭黯然,她跟白狼一樣,很小就沒了父母,所以更加知道,在獨自於世間討生活的日子,是一種什麼滋味。那樣的夜晚總是特別寒冷,沒有丁點兒溫度,碰到的難事總是格外艱難,失望也總是更加失望。
白狼眼眸中泛起淚光,聲音也變得艱澀:“可是有一天,他們死了,死在獸潮面前,死在兇獸爪下那時候地動山搖,群獸呼嘯,整片森林都在顫抖。他們,在最危急的時刻,把我藏在那個小小的,只能容下我一隻狼的小洞窟裡他們離去前最後回望我的眼神,我至今都記得”
“白狼大人”紅袖聲音哽咽。
白狼緊緊握拳,神色變得猙獰,咬牙一字字道:“我發誓要滅絕獸潮,我發誓要探尋獸潮出現的根由,並且掌控它們,我發誓不再讓親近的妖再死在我面前,死在兇獸爪下,我發過誓”
紅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狼抓著腦袋懊惱道:“我恨啊,我始終無法找到那個方法,那個衝破仙人法門隔膜的方法!我恨,在這場關乎妖族存亡與未來的戰鬥中,在我們都要戰死的戰鬥中,我還是無法突破這一點”
趁著兇獸進攻間隙,彌猴王、趙伯符召集各部頭領商議、調整了一下戰略部署。吳悠回到修士隊伍的防區後,馬上將幾個隊伍的頭目召集到一起。
等到妖士們都到齊,吳悠眼神肅穆的環視他們一圈,清亮的聲音略顯低沉:“妖士們損失慘重,我們佔據的地盤已經被壓縮到極點,戰鬥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能再後退一步,否則就會被一輪猛攻的兇獸完全淹沒,再無生機可言。”
說到這,吳悠頓了頓,看眾修士的眼神變得無比認真,還有親切信任之意,就像是在面對自己的手足兄弟一樣。
她道:“如果我們守不住自己的防區,讓鎮疆城被徹底佔領,那麼兇獸和仙人就將直達七聖山,屆時曄哥哥將完全暴露出來。相信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郡主放心,我們殺戮之手誓與殿下和郡主共存亡!”齊破天堅定的叫道,目中充滿決絕之意。面對需要出力的事,他總是最積極的那個,無論李曄在或者不在。
尤達梟、老闆娘、豹妖、白狼、魏威武等修士,也都相繼表達了死戰之意。
這不僅是吳悠和李曄的戰鬥,也是他們所有妖士的戰鬥。
“現在調整戰區佈防。”吳悠不再多言,直接下達命令,“齊破天,你率領殺戮之手並及四百鍊氣修士,鎮守羅信街,中心區域是聚星樓。”
“是!我們絕對不會放一個兇獸越過羅信街!”齊破天領命而去。
“老闆娘,你帶六百修士,鎮守福寧巷。”
“是!”
“白狼,你和紅袖姑娘,帶領三百修士,鎮守雞鳴坊。白狼能夠號令狼群,所以你們的修士少一些我分不出更多修士給你們了。”
“郡主放心,雞鳴坊絕對不會有失!”白狼沉聲道。
“好!魏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