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經歷的那些東西,都是真實的,它們積澱在你的生命中,不可能被抹去,所以現在的模樣也是真實的、頑固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的三觀一旦形成,就不可能被輕易改變,即便知道那可能是不對的。
“所以啊,老女人還是不會信任別人。別人知道了老女人的樣子,也不會相信她會突然改變,變得純真善良。
“這輩子也就能這麼過了,將錯就錯也好,精明勢力也罷,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還有什麼比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更重要?”
李曄依然沒有什麼話說。如果在自己面前的是安琪兒,他一定會安慰,讓對方感受到關懷;如果是周拔山,他會跟對方打一架,讓對方發洩一下憤懣。
但他現在面對的何潔。就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她沒那麼容易改變,也不會因為他的安慰而被觸動。
她是一塊頑石,一塊不想再受傷,因為害怕再受傷,所以把自己緊緊保護起來的頑石。沒人能夠輕易撬開這層保護殼。
安慰之詞,親近之舉,任何意圖觸動那層保護殼的輕舉妄動,都只會讓何潔覺得低幼、可笑,讓她輕視。
而對李曄來說,他所想要的,也只是何潔能夠不拖團隊的後腿。
僅此而已。
“我看你就沒真的醉,再去喝一輪?”
李曄彈飛手裡的菸頭,“我也沒喝夠,那個點將到未到。這樣的狀態,無疑是喝酒時最不得勁的。”
“你們男人都是這副死樣子,又豈止是喝酒的時候?”何潔翻了個白眼兒,扭著水蛇腰率先進了酒館的門。
周拔山抱著桌腿睡得口水直流,也不知在做什麼春秋大夢,桌腿已經被咬得快斷了;塞萬提斯連酣睡都像是老僧入定,一動不動,沒個聲響。
安琪兒抱著木偶人縮成一團,蜷縮在卡座角落,因為用力過大的緣故,木偶人像是橡皮一樣被錮得變了形。她本就嬌弱的身子愈發顯得小了,如一隻害怕危險隨時降臨的小流浪貓。
看了一眼杯盤狼藉的卡座,何潔提議兩人重新找張桌子,買好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