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清流的言語中,那是個面如冠玉、斯文白淨,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但氣質卻又剛毅瀟灑,五官銳利如刀削,這個描述可謂特徵明顯,很容易就能引起注意。
王陵玉想起那個玄袍公子,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心裡也直犯惡心,誰讓對方讓他吃癟了呢?
他憤恨不平道:“那個傢伙?長得極醜!黑臉、鬥雞眼,矮鼻、馬面臉!四肢短小,鬍子拉碴,完全不修邊幅,看了就讓人吃不下飯!除了修為高點,跟我簡直是天壤之別!”
王撼山:“”
這個模樣,倒真是不敢恭維,跟大少司命對那人的描述,可謂南轅北轍。唉,林子大了真是甚麼鳥都有,長成這樣偏偏修為還那麼高,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撼山瞥了王陵玉一眼,知子莫若父,他忽然覺得,對方也許並非那麼醜陋,畢竟王陵玉這廝,可不會誇讚他敵視的物件。
擺了擺手,王撼山道:“罷了,多說無益,我們還有人在他們手裡,既然吃了虧,就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稍後我讓王通帶著清水山莊的人,和你再去一趟,我的兩名護衛也給你,他們都是練氣五層,這回盡起高手,不做保留,可保萬無一失。”
王陵玉大喜過望:“有父親的兩名護衛作為定海神針,再加上清水山莊的全部高手,這回一定能宰了那幾個不長眼,敢管我閒事的狗雜種!就怕他們跑得快,一時找不到,要辛苦半天”
王陵玉這話還未說完,門外的院子,突然砰砰響了兩聲,極為短促突兀,接著一個略顯慵懶隨意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不辛苦,不難找,我就在門外。”
王陵玉和王撼山,臉色都是驟然一變,連忙來到門外,定眼一看,就見院中站著一個玄袍公子,身後還跟著一個黝黑大漢。
王撼山面沉如水,王陵玉倒吸一口涼氣,望著倒在地上起不來的,兩名王撼山的護衛,驚得下巴都合不上,半響才結結巴巴對王撼山道:“父父親,你的兩名護衛,都倒下了?”
王撼山怒從心生,恨不得給王陵玉一巴掌,我他孃的看不到嗎?還要你提醒?
這兩名護衛,正是王撼山要派給王陵玉,作為定海神針使用的兩名練氣五層,他們本該跟著王陵玉,叫那個讓他吃虧的傢伙知道厲害,而現在,只不過兩聲悶響之後,他們就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目光從兩名護衛,移動到李曄身上,王陵玉頓時大驚失色,止不住後退兩步,一隻手指著李曄,嘴巴動了半響,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是你”
王撼山也看到了李曄,這是一個風流倜儻的書生,眉宇軒楊,負手而立,給人一種鋒芒內斂之感,不會讓人覺得他手無縛雞之力,而且身上威壓極重。總而言之,一個實力與外貌都很出眾的對手。
王撼山聽到王凌雲的話,轉頭看到王陵玉欲言又止的模樣,哪裡還不知道,這個玄袍年輕人,就是讓王陵玉吃虧的傢伙?
他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這就是你嘴裡說的,黑臉、鬥雞眼,矮鼻、馬面臉,醜得讓人吃不下飯的傢伙?你還能再睜眼說瞎話一點?簡直無恥之尤!要是照你說的模樣去找人,找到猴年馬月也找不到這傢伙!
李曄見兩人神色不虞,不由得笑道:“兩位見到我,好像很意外?”
王陵玉好歹穩住心神,立即變得五官猙獰:“你打了我的人,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等不及要去死!來人,來人!王通,讓你的人都出來,把這廝大卸八塊,拖出去餵狗!”
他喊了半天,也沒有人回應,院子外安靜異常,就好似這裡不是一座莊園,而是沒有人煙的荒野。
王陵玉臉色漸漸白了,雙手也漸漸發顫。
李曄等他不再叫了,這才含笑淡淡道:“山莊的人,都在罰站呢,恐怕一時半會兒動彈不得。也就是說,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怎麼會這樣?”王陵玉慌張的連退幾步,不小心踢到走廊石階,一下子跌刀在地,他就算再蠢,此刻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李曄不再理會王陵玉,看向王撼山,認真的問道:“王將軍該不會還要說,我敢擅闖清水山莊,敢對你平盧軍都指揮使出手,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王撼山臉色陣青陣白,他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能跟大少司命過招的傢伙,竟然找到了自己面前,偏偏還是被自己兒子引過來的,引狼入室引火燒身,都沒這麼個引法,這事真是憋屈的沒處說理啊,現在倒好,高手盡損,身邊又沒有大軍,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