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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至少,短期內是這樣的。

這兩年來,李峴昔日的門客,包括宋嬌在內,無人到長安去找李曄。

他們不會不知道,李曄處境艱難。

大抵,這些人一直都是忽略李曄的,因為他之前不能修行。

不能修行的世子,跟那個光芒萬丈的安王相比,未免太過不堪。

宋嬌等人既已心灰意冷,且不將李曄看在眼中,也就不會有保護故主後人的想法——他們自身難保,就算有這個想法,只怕也很難做到,冒然到長安去,恐怕還會害了李曄。

李曄不知道,這兩種心理,到底哪種才是真相。

於是他問宋嬌:“宋姨接下來有何打算?”

宋嬌反問:“你有何打算?”

李曄目光堅定:“父親的仇要先報。”

宋嬌沒有遲疑:“我幫你報仇。”

李曄一怔:“宋姨願意跟我走?”

宋嬌飛了李曄一眼,“你這小鬼,我若不跟你走,你如何走得出這牛首山?”

李曄心頭一暖。

宋嬌站起身,瞥了瀑布頂端一眼,彼處,圓月靜懸,百尺瀑布,如從月宮傾斜。

然後她看向李曄,眉眼如刀,紅唇似血,紫袍無風自動:“昔日,我與安王並肩而戰,浴血為同袍,患難為手足,平過亂兵守過國門。也曾縱橫敵營如履平地,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今夜,我也想看看,你這個新晉安王,是否能讓我再見當年。”

這一刻,美人如劍。

李曄站起身,抬頭看向瀑布頂端,彼處,有人迎風而立,背枕皓月,手持利器,衣袂飄飛,如天兵下凡,似仙人降世。

年輕的安王眉目依然:“沙場喋血,不敢讓同袍失望。”

第五十三章 寒簫

圓月如盤,清輝直下百尺,立於瀑布之上,只現出黑影輪廓,長髮與衣袂一起飄飛的,正是邢國公李冠書與衛天河。

悠忽間,七不值?”

宋嬌的話說完,玉簫已經橫在紅唇之前,輕輕吹響。

李冠書聽到那個聲音,臉色驟然一變。

在宋嬌出聲之前,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廬舍旁的桃花樹上,還站著一個人。

哪怕這個人,在衛天河出手之前,還跟李曄站在一起。

但自打她從衛天河的刀氣下退走後,所有人,包括李冠書在內,竟然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這樣的人,不是修為太弱,而是修為太強,強到可以完全隱匿自己的氣息,讓人無從察覺,不由自主的將其忽略。

就連李冠書都忽略了。

李冠書猛地盯向宋嬌,心潮不再平靜,也無法繼續保持裝腔作勢、高人一等的姿態!

因為,他並不比她高。

能做到上述這一點,說明宋嬌的修為,至少不比李冠書弱!

李冠書向宋嬌看去,卻發現他並不認識這個女子。

這個精於易容術的女子。

然而下一瞬,李冠書本就大變的臉色,直接轉為蒼白。

因為簫聲已經響起。

山澗響起的簫聲,輕靈悠遠,百轉千回,像往昔夢境一樣不可捉摸,像鳥語花香一樣悅耳怡人,又像沙場金戈一樣攝人心魄。

隨著簫聲響起,所有人心底都升起一股寒意。

不是虛假的寒意,是實實在在的寒意。

因為眾人的腳底,眾人的衣袍,眾人的四肢,眾人眉毛,都已生出冰霜,就連側旁的林木枝葉,也覆蓋上一層冰雪,那飛流不息的百尺瀑布,都給凍得如要凝固!

所有人都神色難看。

因為將要凝固的,不只是林木瀑布,還有他們體內的靈氣!

因為這簫聲,因為這覆蓋一切的冰雪,李冠書想起一個振聾發聵的名字,想起一個曾讓無數高手忌憚的人物。

他手指桃花樹上的紫袍女子,眼睛睜得很大:“這曲子,分明就是易水寒不聞易水不知寒,玉簫聲出百鬼還!這簫是千寒簫,你就是白鹿洞七弟子之一宋嬌!”

第五十四章 蟒動

白鹿洞。

聽到這三個字,李曄很容易就想起李峴,後者也是白鹿洞弟子。

道門歷史悠久,往上可以追溯到女媧補天、伏羲畫卦的傳說時期。

道法顯昌的第一代人間大帝,便是三皇五帝之首,大出中原、戰勝第一代人間兵聖蚩尤的黃帝。

道門第一個全盛時期,是姜子牙與周公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