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站得筆直,身材曲線頗有暴露,英姿颯爽不曾消減了半分,同時更平添一股動人之氣。
李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前世一些記憶。李曄在大梁城,做傀儡皇帝那段時間,侍從太監、宮女、禁衛,都是權臣朱全忠的人,那深宮高牆便顯得格外冰冷,而且危機四伏,彷彿隨時都要吞噬了他,彼時,上官傾城便日夜如現在這般,按刀佇立門外,不曾有片刻懈怠。
李曄取水完,從湖邊站起身,就在這時,離他不過七步遠,彼時平靜無波的湖面,忽的有大團陰影迅速升起,像是半空有大鳥飛過,投下了倒影,又像是湖裡有大魚即將浮出水面。
“殿下小心!”
噌的一聲,上官傾城已經拔刀出鞘,雙手握住刀柄,高舉過頂,向湖面那團陰影隔空斬去。
四尺刀氣飛出的時候,湖邊眾人都錯愕的看來,臉上掛著不解之色,好似在說,這臨近牛首山道觀之地,能有什麼危險,上官傾城是不是太過敏感?
然而刀氣還沒沾到水,前一刻還波瀾不驚的湖面,陡然衝起一道高過人頭的水泉,雪白的水花四散飛濺。
水泉與水花托起一道人影,卻是一名手持巨斧的魁梧男子,他出現在水面上的時候,即一聲大吼,巨斧向李曄迎面劈斬而下!
因了上官傾城及時示警,李曄得以從容應對,他向後飄出數步,避過魁梧男子的襲擊,巨斧斬出的靈氣轟在湖邊,頓時碎石橫飛,水波激盪。
與此同時,湖面上又竄起七八道人影,在一片嘩啦的水聲中,分別撲向湖邊的宗室子弟。
宗室子弟先是驚愕,繼而憤怒不已,好在他們已經看見上官傾城出手,此時不是全無防備,倒是沒有讓對方偷襲得逞,吳悠、李靖安仗著實力高,已經亮出法器迎了上去,李芨等人,則是迅速倒掠,拉開距離。
“為了國公,殺了這些人!”襲擊者們在動手的時候,不忘“表明”自己的身份。
李曄倒掠數步,丟了手中水囊,拔了盧具劍握在手中,上官傾城欺身而進,連斬數刀,刀光將手持巨斧的魁梧男子籠罩,“大膽蟊賊,休得張狂!”
李曄忽的眉眼一凜,微一側身,盧具劍向身後撩起,噹的一聲脆響,竟是兩劍相交。一柄從李曄背後密林裡,刺來的長劍,被盧具劍撩中劍身挑開。
李曄虎口一麻,手腕一抖,盧具劍在手心一顫,竟是差些脫手而出,他臉色一正,心中已經知道,對方的修為高過他一個臺階,當即沉目斂眉,側步移開的同時,向來人看去。
襲擊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國字臉,五官端正,乍看不像小人,倒像是正人君子。這正是跟許清豐說過話的那名中年道士,此番刺殺也是以他為首,實際上是許清豐座下大弟子,許風竹。
一劍偷襲不成,許風竹很是意外,他先前策劃的很清楚,湖中之人偷襲,逼得湖邊的人後退,與此同時,他們從密林殺出偷襲,兩面夾擊,出其不意,得手的可能性非常大,不料被上官傾城及時察覺、示警,而李曄反應竟也是這般快,讓他失了手。
李曄側步向左移開時,許風竹已經跟了上來,他一擊失手,動作卻無半分停頓,右腳橫掃而來,直奔李曄左腰。
李曄屈膝抬腿,擋住許風竹的橫掃,嘭的一聲,左腿傳來的力量極大,他幾乎要站立不穩。
右腳迅速踩穩地面,李曄一劍平斬,直取許清豐咽喉。
許清豐眼神一凜,大抵是沒想到,李曄在防守的時候,竟然還能同時反擊,這等連消帶打的本事,已經遠超常人。
他上身後仰,避過橫斬而來的盧具劍,同時長劍斜挑,攻向李曄左肋。
孰料李曄一劍橫斬,不過是虛晃一記,身子已經跳開,拉開了一步距離。
李曄並未一味閃避,趁著許風竹上身後仰,還未調整身形的時候,收回長劍連劈數劍,道道劍氣豎直飛掠,眨眼到了許風竹面前!
許風竹眼中掠過一抹驚色,他沒想到李曄的戰技竟然如此了得,連消帶打、攻守兼備、虛實轉換都運用自如,而且面對偷襲和修為高過他的自己,竟然絲毫不亂,沉著應對,招式老辣,像是經歷過無數惡戰的大修士一樣。
這讓許風竹覺得詫異。李曄能識破李冠書的陰謀,那是智慧超群,這種天分上的東西,沒什麼好說的,但戰技卻得從無數戰鬥中磨練出來,最是講究經驗和融會貫通。
在許風竹的預計中,養尊處優的安王,縱然修煉的功法很強大,但只要近身搏殺,不給他施展高階功法的時機,對方就是魚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