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謠言的人,是比那個白痴,更加白痴的人。
李幕昭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傳聞李曄終日懨懨,不學無術,也沒甚麼才能。
李幕昭覺得這謠言更加愚蠢。
一無是處的李曄,憑什麼能聚集王府甲士,將弓手、弩手、刀手和大玄陣,和他自己的戰鬥方法,配合的如此緊密?
若非如此,李曄也不可能,在幾乎一個照面的時間,殺傷接近三分之一的修士!
想著這些,李幕昭漸漸雙手發顫,連身體都發抖起來。
他們完全錯誤判斷了對手的實力,沒有一個方面是正確的預估。
對手強大的離譜。
這種強大背後,還有一股神秘的意味。
那神秘,彷彿一座深淵,深不可測!
第十九章 大人
(今天兩章一起更了。)
李幕昭心裡發堵,隨即就有些慌,他們驟然意識到,他們今夜的行動,可能要失敗。
失敗了,還能走嗎?李幕昭問自己。
若是進攻安王府之前,李幕昭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能。
但是現在,李幕昭根本就看不清李曄,他不知李曄還有多少手段,也不知李曄還隱藏了怎樣的實力,更不知李曄還有怎樣的佈置!
李幕昭沒有信心了。
他們今夜打著龐勳餘黨的幌子,來進攻安王府,若是敗了,若是逃不掉,會有這樣的後果?
李幕昭不敢想。
但毫無疑問的是,那對他而言,將是一場莫大的災難!
王府外的閣樓上。
“一群廢物!”
李曜一把捏碎了閣樓的欄杆,他極度憤怒,面色因為五官的扭曲,而倍顯猙獰。
李曄片刻就傷了四名修士,固然讓李曜憤怒,但更讓他憤怒的,是現在修士們的進攻姿態!
修士們已經往後退了一大截,他們不再在大玄陣的上空進攻,而是避開了大玄陣的攻擊範圍,隔著老遠,躲在閣樓後,躲在樹梢上,用術法遠遠轟擊大玄陣。
這幅模樣,儼然是要避開大玄陣中,弓弩的齊射,避免被李曄突襲後,從半空掉入大玄陣的範圍!
但他們離得遠,術法的威力就大為下降!
原本眾修士齊齊轟擊大玄陣,一時也無法轟破大玄陣的防禦,此時這番束手束腳的模樣,攻破大玄陣就成了一個笑話。
這些修士如此作派,顯然鬥志全無!
這讓李曜如何不怒?
“公子”幕僚欲言又止。
“閉嘴!”李曜冷冷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大玄陣堅固,李曄準備充分,我等一時難以成功,不如暫且退走,從長計議?”
幕僚神色尷尬,顯然被李曜說中了心事。
“但本公子沒有退路!”李曜回頭瞪著幕僚,“太玄殿的道人在李曄手上,劉仁義在他手上,青玉琉璃葫也在他手上,再加上今夜之事,本公子算計他的人證物證,他有一大堆!若是此番就這麼退走,明日他一狀告到長安府,告到宗正寺,本公子如何區處?”
幕僚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鐵證如山,就算邢國公頗有勢力,就算李曄勢單力孤,就算安王之死有些秘辛,李曜也得遭殃。
深吸一口氣,李曜強行穩住心境,而後他長袖一甩,手中已然多了一柄丈之魚。”
劉行深道:“安王在世的時候,權勢可謂滔天了,咱們要他死,他還能不死?如今安王都不在了,那些漏網之魚,又能折騰出什麼浪花來。”
韓文約道:“這世上總有些人,自以為忠義,行事端正,嘴裡說著匡扶社稷,其實不也是惦記著咱們手裡的權柄?”
劉行深道:“安王自以為給大唐江山立下許多功勞,便能對我們指手畫腳,熟不知這這大唐江山,不是他的。”
韓文約道:“這世上的事,說到底都是為自己爭,誰也不比誰高尚,何必虛偽的打著那些為國為民的幌子,看著叫人噁心。咱們覺著噁心,陛下更覺著噁心。”
劉行深道:“陛下覺著噁心了,咱們自然是要為陛下分憂的。”
韓文約忽然笑了一聲:“今夜若是邢國公的那小子打輸了,可如何是好?”
劉行深目不斜視:“安王死的時候,邢國公出了把力,所以咱們不介意把安王爵位給他,但如果他自己沒用,又能怪得了誰?若是連個安王世子都對付不了,這樣的人,也只配做個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