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腳邊,掙扎著去抓她的裙角,“大……大少夫人……”卻被身後粗壯的婆子一把逮住頭髮,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你個黑心爛腸子的下作東西,還敢碰咱們大少夫人!”
杜容芷略抬了抬手,那婆子立刻會意,頓時鬆了龔寶昌家的頭髮退後幾步。
杜容芷這才俯下身,緩緩提起龔寶昌家的下巴,拿帕子在她臉上慢悠悠地擦拭。她的手不輕不重地劃過她紅腫的臉頰,還在流血的傷口……原本都已經開始麻木的痛覺也隨著她的動作慢慢復甦起來……
龔寶昌家的吃疼得咬了咬牙,只驚恐不安地望著她,一動也不敢動。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杜容芷把帕子丟給一旁的安嬤嬤,慢條斯理道,“我與你無冤無仇,自問也從來不曾虧待過你……你根本沒必要害我。只要你今天把一切交代清楚,把幕後指使的人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龔寶昌家的目中露出一絲遲疑,接著卻好像想起了什麼,流著淚磕頭,“都是奴婢叫鬼迷了心竅,辜負了三夫人和少夫人的信任……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說著額頭一下下重重地磕在地上,原本有些乾涸的傷口又裂開汩汩地往外冒血。
“你確實該死……可你身後的人,比你更該死。”杜容芷看著順著她額頭流下來的血跡,嘲諷地笑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難道真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我就猜不到你的主子是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