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們便是特地來看花的。”她頓了頓,“實不瞞公子說,我另一婢女剛已前往花圃借傘,就不麻煩這位小哥再跑一趟了……”
那男子不由笑道,“夫人既是為在下的花圃而來,如今受了傷在下更是責無旁貸。”說罷轉頭對小廝低低吩咐了幾句,後者忙應了聲是,撐著傘疾步離開。
樹下登時只剩她跟那男子兩人。
周圍只聽到呼呼風聲和雨滴打在傘上發出的啪啪響聲……氣氛一時安靜得有些詭異。
像這般與陌生男子獨處——還是在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於杜容芷而言,兩輩子也只經歷過這麼一回,心下只覺得十分的忐忑,雙手緊緊扣著裙襬,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
對方顯然也覺察到她的拘謹,溫聲寬慰了幾句,便也沒再做聲。
杜容芷望著外頭密密綿綿的雨簾,心裡盤算著別莊的人什麼時候才能趕來,餘光卻不經意瞥見水滴順著男子的髮梢往下滑落……
杜容芷微微一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覺他與自己的距離已在不覺間拉得極大,半邊身子早露在外面。
她自是知道他這般為了什麼,心下感激之餘又生出幾分慚愧,遲疑了片刻,抿著嘴輕聲道,“公子往裡些吧……不然回頭衣裳溼了,怕是要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