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懂一些,便是將來給家人看看方子也是好的……誰料得到原來他那時就存了旁的心思!每日說是去學堂讀書,實則卻是去了葉大夫處學醫……若不是有回坐館叫人遇見了,我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薛夫人眼裡撲簌簌落下,“我當時氣得不行,直接上了家法,他卻不躲不閃,還說……說他只恨自己不能早得了這一身本事,不然他父親也不至早早就撇下我們母子去了……”
杜夫人聽得眼眶泛紅,哽咽道,“這事也怪不得孩子……子欲養而親不待,他心裡也苦啊。”
薛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就算是這麼著,也沒有自己學醫的道理。便是他當真不愛讀書,大不了將來花些錢打點,掛個虛銜,就是做什麼營生也十分便宜……偏他就跟魔怔了似的,一門心思要開醫館……那是個什麼行當,也是他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做得來的麼?”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杜夫人勸了一回,嘆息道,“這事你也莫要著急,好在你們現在進了京,他就是想開醫館,一時半刻也尋不著門路……不若等回頭我把這事跟你姐夫說說,叫他好好勸勸外甥……”
薛夫人哭聲一止,抓住杜夫人的手,“我這回帶他來,心裡也是這般盤算。如今在定州他已經小有名氣,縱有我攔著,也多得是人願意出錢出力,幫他把醫館開起來……我這實在是沒法子了,只好領著他進京,但願有姐姐姐夫幫我看著,即便不能立時打消了他的念頭,好歹莫叫他由著性子再胡鬧下去……”
杜容芷輕手輕腳地把花瓶放在桌上,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