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免了這段因果。”
說著,轉身就是離去。
“哎哎,公子!”老僕連忙喊著。卻見這人幾步就出去了,他老了,腿硬,追不上了,追到門口一看,已經不見人。
回到供臺上。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本來看見拿出來一疊,老僕以為是十兩一張,這就是一大筆錢了,不想這時看去,卻是一百兩一張,都是見票立兌,頓時驚呆了。
蔡老爺當了十三年官,但他沒有後臺,所任都不是肥缺,再加上這人有點清高脾氣,弄到手的銀子並不多,再加上打點,應酬,場面,歷年積蓄也不過七千兩銀子。
這一千兩銀票就真不少了。
老僕一把抓著,就滲出汗來,卻連忙進去,卻見著夫人和小姐正在廂房裡坐著,夫人打著算盤,皺著眉,嘆著:“這些日子收了些禮,價值二十七兩四分,也算不無小補,鄉下只有十七畝地,原本老爺在世時,想購著那塊張家村的四十五畝地,我覺得貴了十幾兩銀子,沒談成,現在想起心裡難受,要是談成了,就有六十二畝地,你我也就不愁粗茶淡飯了。”
老僕聽了,心裡發沉,只是上前,夫人見老僕上前,就問著:“什麼事?”
“夫人,小姐,你們看!”
說著就把銀票遞了上去,夫人見了這疊銀票就是一驚,取來看了,說著:“這是本郡老紀錢莊的銀票,這樣多,一千兩,誰給的?”
老僕躬身答著:“夫人,是老爺在時,前陣來過幾次的王公子,已經過了一陣,都沒有來,本想不來了,不想今天就來了,祭拜老爺後,留下這疊銀票!”
“一千兩,這也太多了,不行,我要去看看,人呢?”
“夫人,公子祭拜後,說著和老爺有舊,又欠了小姐一個人情,寥盡人情,說完就走了。”
“馨兒……”蔡夫人轉過眼,狐疑的看著自己女兒,老爺在世和這公子雖來往幾次,但她清楚的很,就是泛泛之交,並不算親密,那原因就在女兒身上了,欠什麼人情,要出一千兩?
蔡馨穿著淡素裙子,聽了這話,不由臉色一白。
夫人看了一眼,就知道女兒是完壁,遂問著:“馨兒,你知道這事不?”
蔡馨一怔,躡嚅難言,夫人就端容說著:“這公子和我家並不熟識,送幾十兩一百兩,我也咬著牙收了,這一千兩,端是收不得,你說說吧,沒什麼緣由我還要退回去。”
蔡馨心情複雜,這人許諾要救父親,卻要這青銅印,她當時硬咬著牙答應了,結果卻使她絕望,說實際,要是事敗當日或者次日,這人前來,自己非破口大罵不可。
只是過了十幾日,她也漸漸冷靜下來,現在肯來祭拜,已算仁義了,至少不像有些人,見著蔡家一旦失勢,立刻就煙消雲散。
只是這人卻是心狠,連面都不肯見!
“母親大人,事情是這樣!”蔡馨沉思片刻,見母親盯著自己,心中一嘆,就一一把事情說了,說完,一陣複雜難明的心思湧上心頭,有些委屈,有些失落。
“原來是這樣!”蔡夫人聽了,怔了片刻,說著:“你把這印給我看看。”
蔡馨就取下,給夫人觀看,蔡夫人左看右看,卻也看不出什麼,把它歸還了,嘆著:“不管怎麼樣,他是實誠人。”
“不管這是什麼東西,哪怕是萬金重寶,他許諾救你父親,也就值了這價,當時情況我也聽說了,運籌帷幄佈局周密,殺得上百犯賊一個不留,還不折一人,當時挾你父親的賊首也被他一箭穿心,端是盡心盡力了。”
“可惜你父親命數不濟,度不得這劫數。”說到這裡,蔡夫人眼睛一紅,就落下淚來:“其實去年算命,就說有這一劫,可惜你父親沒有放在心上!”
聽了這話,蔡馨也不由落下淚來。
“他也許和我家來往,是存了私意。但天下不存私意者能有幾人呢?再說他一不欺騙,二不搶奪,真想要這青銅印,現在我家這光景,別說一千兩,就是五百兩,我們都要賣了。”
“現在不但不趁此買下,反送上一千兩銀子,已經是誠實人。”
“我知道你有些心思,可老爺過去和他交談時知道,他已經有了妻,過去的事過去就罷,我也不矯情,這銀子對我們家有大用,就收下了,明天你就把青銅印送去,我們不能白拿了。”
蔡馨聽了,先是臉一紅,又轉白,默默無語,仔細想來,現在不比以前,一千兩紋銀是雪中送炭,有著它,許多事就好辦了,當下就說著:“是,女兒明天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