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說不久後,金林子自屋中出來,迎面一陣風,遠遠看去,整個帝都蒙在雨水之中,圍牆松林和綠樹在雨中洗練,使人精神一爽。
出了門,過了二條街,到了一處酒樓,正見著一個道人在喝酒,上面有幾個小菜,連忙上去揖手:“見過大人。”
卻是秋林道官,這道官回首一看,不禁笑著:“稟告完了,來,我們喝酒,難得雨夜,很是雅趣呀!”
“是,大人!”金林子再次揖手,才坐到了對面位置上,話說這種情報眼線的工作,都是五色混淆,黑道白道綠道正道官道都有。
這秋林道官當年落魄時,金林子還送了十兩程儀,就這點情分就拉上了關係,金林子就說著:“小樓一夜聽春雨,是極雅趣!”
又對金林子笑的說著:“剛才已經稟了真人,能獲得這樣多情報,都是大人的賞賜和恩典!”
秋林道官一笑,說著:“談不上什麼賞賜恩典,能打擊崑崙,這是我一向的心願,當年我服侍虛雲真人,可所謂盡心盡力,但只為打碎了一件瓷器,就以心性戾張不合道氣的理由,廢了我的道基,使我終身無法入道,這就是斷我道途,此仇不共戴天。”
“我恨不得滿門誅滅沉淪九幽,給你一點情報又算得了什麼呢?”這話說的平淡,金林子卻不安的動了一下身子。
他是混江湖的人,見過暴虐的人,見過刻薄的人,見過陰狠的人,但眼見著眼前這位大人並不發怒,說話時還在喝酒吃菜,可這話這神態卻使人一陣陣心裡發寒,知道這人是把虛雲真人和崑崙恨到骨子裡了。
要這人獲得力量,只怕真的會把崑崙殺的乾乾淨淨。
就算沒有力量,這人也挖空心思與崑崙作對,就算噁心下崑崙也好,甚至不顧崑崙的暗暗威脅,眼見著就置生死之外了。
及此深思,金林子一陣發寒後又暗暗慶幸,要不是這樣,自己怎麼混的風生水起,這大半都有著這位大人的暗暗助力,甚至赤臂上陣。
不過只是少怔,神思已定住,說著:“大人,您的道基也不是不可恢復,我臨來時獲得真人允許,說是丹田道基有損,還是有著靈藥可治……”
話還沒有說完,秋林道官就擺了擺手,說著:“你不要說了。”
金林子心裡詫異,微靠上一點,說:“難道大人不信有這靈藥,還是不信我蓬萊的信用?”
秋林道官再喝了口茶,覺得有點冷了,就放下了,一笑說著:“我不是不信蓬萊,也不是不信靈藥,只是我年紀大了,就算有靈藥修復,還能走到哪步?”
“而且,道一選擇便不能更改,我盡心盡力為朝廷作事,就算有一二私怨也不損大節,誰沒有私心呢?”
“但要是受了你們蓬萊的靈藥,再給你們作事,性質就不一樣,就是對朝廷不忠不義,你說,會落得什麼下場呢?”秋林道官平平淡淡的說著。
“……”這話聽了,金林子頓時露出冷汗。
“再說,我還想著死後受敕,為天帝之神臣,再和崑崙鬥個三百年,三千年呢!”說到這裡,秋林道官哈哈一笑。
聽著這笑聲,金林子更是滲出冷汗,他聽明白這人的意思了,這傢伙是準備死後受敕,繼續和崑崙勢不兩立。
看了一眼這人平靜的表情,他的寒意變成了驚悸,也不無惋惜:“可惜,以此人的道心和資質,怕是真能成道果的,可惜的是一朝斷絕,只有滿腔仇恨了。”
天下之大,這種人又有幾許呢?(未完待續)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殿論
星月照耀,微微可辨,乘著馬車抵達了皇城。
皇城大門開啟,除了平常侍衛,還有一批甲士默不作聲的筆直站著,個個面無表情,手按刀柄。
“是法禁之力!”馬車上,穿著道袍的真人都是下車,才一下地,都是一皺眉。
這法禁並非是符陣,本質就是領域,就是龍氣佔絕對優勢而形成的壓制。
“諸位真人請進!”宮門輦道左右,就見著兩個太監首領,帶著十幾個內侍掌著燈,見著來人就疾步上前說著,並且轉身而去,不再言語。
眾道人就跟著進了去,太極門、內直門、奉天門,引著到了一處大殿,就聽得鼓樂聲大作,大門徐徐而開。
其實道法顯聖之後,皇宮的宏偉並不算稀罕,道宮修的金碧輝煌也是正常,只是此時大門一開,莊嚴肅穆之感瀰漫而出。
“眾位真人請進!”略站了一下,就有道官出來,含笑引手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