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見著城市裡燈籠高高掛著,都是熒熒明亮,一眼望去,真是萬家燈火,不由啞然一笑。
龍氣再多,是億萬人凝聚而成,必須時時提供給社稷、朝廷、百官、軍隊,以維持統治,對個人來說,就算是皇帝,又能取用多少呢?
當然再少也是龐大數字,想起地球上有些小說裡,有些修真者,甚至散仙就可欺負皇帝,不由笑了。
要是散仙就能欺負皇帝,天子這個稱號,怎麼落到皇帝手中。
天子,實際上是神號,顧名思義,就是天的兒子,至少和天庭帝君相當!
王存業舉起了傘,不再思考這個問題,跳上了岸,在龍氣籠罩範圍內,不可輕易使使法術,但先天武道宗師的修為,就使他身影一晃,片刻出現在一條街道內。
只見街道夜市繁華,不少都是飛簷三層閣樓,話說三層是普通人能建的最高層,再高就必須有官位或者特許了。
感受著人來人往繁華,王存業突一笑:“原本覺得可有可無,不過現在看來,這次論道,我還真想贏。”
“天子面前論道,一旦贏了受得敕封,至少可以獲得相當我目前靈池的龍氣數目罷,這可是天子贈給,沒有多少因果和反噬的法力!”
“而且,說不定還可以贏得天意注目……現在已經確定有人操弄命運注意於我,那就索性打亂這棋盤。”
“而最好的打亂棋盤,就是贏得更上位者的注目,在這個世界,還有比天帝更代表天意的嘛?”
想到這裡,王存業不由冷冷一笑。
地球上無數人都成為棋盤上的棋子,因此無數人研究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時怎麼樣擺脫。
這些人幾千年來提供無數的方法,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有藏光隱輝,有貪腐自汙,有臥薪嚐膽,有玉石俱焚,但失敗者佔大部分。
在許多寶貴經驗中,證明只有三點成功性相對大,第一就是“跳出圈子”,這叫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少年青年時對此不屑一顧,中年後才知道是真知灼見。
真能跳出去,就算是天子天帝,都無可奈何。
其次就是建立在第一點上的“在薄弱地區建立基地”,這就是有反擊意味了。
假如這二點都不捨得,不現實,那唯一的辦法,就是獲得更上層的注意,一旦受到更上層注意,原本監督控制的棋盤頓時被打亂。
王存業自覺自己和天帝,或者道君,沒有直接利益衝突,不會有更壞的結果,那怎麼樣“上達天聽”,就是學問了。
利用的好,原本束縛頓時和紙一樣薄,一衝就破——越是上位者,容納的量越大,這是格局決定的。
想到這裡,王存業原本淡泊的心,頓時火熱起來。
想到這裡,不再遊逛,立刻尋著一輛馬車,就說著:“去青雲觀!”
涼風細雨徐徐,車伕笑著:“公子坐好,別看現在熱,這風這雨落到身上都要打顫,您拉上布簾,別受涼了。”
說著一聲吆喝,馬車動了,這時街衙巷陌還有著行人,車速不快,只聽蹄踏在街道的聲音,王存業閉著眼,心中開始思考著怎麼樣論道。
天子論道,當然不會扯什麼長生不老,在道法顯聖的時代,自古無百歲天子已是天律,堂皇頒佈,想當萬歲天子的人,天帝不容,太子百官也可不忍,絕對死無葬身之地,天子不會這樣愚蠢。
那可能就是論崑崙和蓬萊二道的優劣,而對天子來說,誰優誰劣,就是誰能更好的服務朝廷,誰對朝廷更有利。
只論強大的話,甚至不必論,崑崙的力量至少是現在蓬萊的十倍以上。
正思考著,車一頓,停住了,濛濛細雨中,車伕恭謹說著:“公子,到了!”
王存業下來,給了塊碎銀,打發了歡天喜地的車伕,就進了這青雲觀,才進去,就見著兩個道童迎了上來,不待他們說話,就取出銀牌一閃:“我是成平道玄尚,你們帶我到庭院去。”
兩個道童頓時稽首,一人就引著進去,穿過花園,經過青竹林,來到精舍前,道童躬身說著:“真人,您可住在這裡,現在是五月二十七日,六月六日,崑崙道脈與蓬萊道脈的弟子開始論道,請您六日凌晨就抵達奉先殿!”
道童說完這話,再次稽首。
王存業已經聽過一次,笑了笑,朝自己院子走去。
路上並沒有遇到人,到了屋中,見著乾淨而精緻,王存業點了青銅燈,這散發柔和的光,木案上有著文墨宣紙,樓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