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伏身在地,應著:“嗨!”
他們因此就是正式武士了,雖都才十一二歲,但在扶桑戰國,這年紀元服並不算太早。
禮儀成後,佐佐木小次郎在臣席首位,三人分別對坐,而後面是津山幸平、半羽大忠、小崎忠三郎坐在尾席,這就是近田家全部的家臣武士了。
“井田宗信出兵一千,要攻打我們了!”王存業端端坐著,說著。
“主公,想打我們近田家主意的人,必定會後悔……”佐佐木小次郎跪直了身體,說著:“請允許我帶兵將他消滅。”
這時家中,三個少年才元服,而津山幸平、半羽大忠、小崎忠三郎新來,並沒有更好的選擇,王存業一笑,說著:“你的忠誠我看見了,小次郎!”
“在!”
“就由你為這次率軍大將,與井田家一戰!”
“嗨!”佐佐木小次郎凜然受命,再伏身一禮,率著眾武士退了出去。
整個大廳就空空了,王存業卻沒理會,用略帶迷惘眼神看著外面,不遠處是一片腳步聲、馬蹄聲,還帶著兵器震動的聲音。
又是一年chūn天了,自天守閣向外看,百里內的村莊、崗埠、樹叢都顯得清晰,只有清風令人為之jīng神一震,本來心情中略帶鬱悶的王存業,神sè開朗起來。
對於戰鬥的勝負,王存業並不在意,大不了帶著信慶回家,正尋思著,突然之間,眼前一陣波紋,出現一個人,臉上帶著笑容,微微躬身說著:“我是曹玄,見過鎮國真人。”
王存業一怔,頓時醒悟過來:“原來是曹相,快快請進!”
本朝名相曹玄,出生時有華蓋青運隨命數降生,用在輔朝,辦完三件大事,身死之後,下旨抄家,削盡官秩爵位,追奪生前所賜誥命賞賜,以罪示天下,家人餓死的餓死,流放的流放,長子自縊身亡,八十老母還要受得困頓!
三代後才想起昔rì大功臣,給予蔭官,不想卻今rì看見此人,引著進來後,見著這人一團青光,穿著公卿之衣,卻和本朝有些不同,不由驚訝。
曹玄卻也會意,笑著:“當rì我削盡官秩爵位,追奪誥命賞賜,孤身魂靈,只有幾絲白紅之氣護體,正惶恐之間,天帝降詔表彰於我,現位在三品,來往使者傳達天敕。”
王存業聽了,一笑說著:“相國有此功績,得天帝封賞,卻也可受得,不過朝廷又曾平復,追贈官秩,並且加封魯國公,您可受得?”
曹玄聽了,正襟端坐,不勝感慨,徐徐說:“朝廷是有過旨意,不過我已是天帝臣子,卻不宜受此詔了,再說,天帝封我壽陽子之位,已經受用不盡了,豈敢奢望?”
壽陽是一鄉地名,這和土地神是不一樣,土地神是官,有了敕令就有,去掉敕令立無,而這天帝爵封,是長久享用,除非爵除。
這朝廷封的魯國公更是空泛,不但不代表陽世的國土採岜,也不代表死亡後對這片土地的擁有權,僅僅有份氣運,難怪推辭了。
這話說的漂亮,但所謂的不受此詔,還是能看出此人的心態,畢竟還是對朝廷心冷了啊!
要是不心冷,同時受天帝和天子詔恩,也多的是。
王存業就笑著:“是啊,這就是大義,不過就算不受,史筆鐵案也會記載,所謂的青史,不就是青氣所化嗎?相國在此留名,近於不朽,可不能推辭了!”
古代在竹簡上記事,竹子表面有一層青,因此叫青史,但在神秘學角度,卻又有一種新的解釋。
史書的氣就是青sè,能有名在上,就受得氣運滋潤。
曹玄聽了,呵呵一笑,不再說這個,過了片刻,才說著:“最近前來扶桑,聽見看見的許多,有時都觸目驚心!”
王存業知道戲肉來了,當下聆聽著,只見著曹玄臉上似悲似喜,徐徐而言:“這國卻和人一樣,開國時少年,享國時中年,轉眼就是遲幕。扶桑雖是海外小國,但道理卻一樣。”
“細思起來,亡國一就是暴疾,此是橫徵暴斂,或大興土木,國家氣運接不上去,就一下子完了。”
這道理很容易理解,就是年輕人一口氣接不上,都會淹死悶死。
“其次是吏治敗壞,rì復一rì,年老了,就百哀齊至,無論災荒、侵犯、內亂,都抵抗不住。”
“老人不能年輕,扶桑也是這樣,到了這位,除了**別無它途!”曹玄帶著疲倦:“升黜榮辱興衰都在這裡,但就算這樣,也有個落實的問題。”
說到這裡,曹玄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