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灑出,每滴血珠都隱含著雷鳴。
武道之人血氣陽剛,卻防不過鬼靈偷襲,而武道宗師功至先天,一身血罡練成,舉手投擲之間罡氣翻湧,其之血液更是有破邪之效果。
血珠四濺,炸裂在半空中,只是卻沒有半點反應。
天空中大雪茫茫,鵝毛大小一樣的雪花灑下,見此,文先生不由一股寒氣從頭到尾澆了下來。
這一手陽剛血罡,不知破了多少陰靈鬼孽,為何今日卻不見半點反應?
眼見著文先生已經破去了先前靜立姿態,警惕掃看四周,罡氣翻滾,肌肉塊塊緊張,王存業冷冷一笑。
這種全面警惕的狀態,極耗真元,而自己卻可從容休息,彼消此長,他疲我逸,雖文先生入得先天,也可斬殺之!
雪不住的下落,文先生站在雪中,六識被他提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四周每一絲氣息都在監看中,半響後也不見一絲響動,只卻不敢大意,全身罡氣流轉護住周身。
心中不由思量,莫非此子見不敵我,已經遠去了?
這念頭剛起,三丈距離,突有一顆樹枝折斷,“啪”的一聲掉落而下。
這聲音極細微,卻立刻引發了暴雷,文先生眼神一凝,單腳踏地,身形前傾,一竄之下,三丈距離瞬間就到,右手一橫,向前探去。
只聽“轟”的一聲,空氣波紋四溢,劈斬下去,這顆生長了百年的松樹,頓時擊成碎木,如中雷擊,轟而倒下。
幾乎同時,背後又是一聲,文先生一聲吼叫,反手就是一掌,這一掌比剛才更強,無聲無息之間,背後一顆松樹,一個掌印浮現,還是沒有人!
就在這時青黃不接的瞬間,劍光一閃,一劍直直刺來,雖是直刺,卻依循一條難以描述的曲線而來,每個瞬間,劍尖都轉化角度,只是太快,因此彙整合劍光一閃!
還來不及思考,文先生突發覺自己完全被劍光所罩,現在即要退避也絕不可能,硬是提起一口真元,劈斬而下——大劈棺手!
天地突而停頓,拳劍相交,只聽“轟”的一聲,一條人影趁著大力,向後飄去,只是退後三丈,人影就漸漸淡去,融合在山林中不見。
文先生卻不及追殺,只聽“噗”的一聲,額上出現一條血痕,卻是劍氣所傷,王存業的劍法,實達到了接近劍法宗師的境界。
這一耽誤,待得文先生將身內一絲陰毒的劍氣噴出,只見茫茫雪原,松伯處處,卻再也不見人。
文先生心中震驚,感覺到內臟隱隱作痛,卻是受了一些內傷,對此子的最後一絲輕蔑都消去,他戰鬥經驗何等豐富,立刻明白王存業的戰術。
此子劍法已經算是頂尖,但是殺之不難,只要五十招就可,單有這樣道術的道士也見多了,單是自己殺了就有十數個!
兩者單獨都不難,可一結合,就實是可怖可懼。
是不是撤退,一種想法從心中閃過,但這想法還沒有明亮,又一個念頭浮上心——魏侯對我有大恩,我怎能後退?
必殺了此子,以報魏侯,這念頭一產生,就瀰漫在心中,聽著背後一動,頓時反手一掌——大劈棺手!
雪花片片落下,王存業坐在一塊青石後,青石前十五丈處,文先生左突右擊,動輒間都要將虛空炸裂,隆隆之響不絕於耳。
六丁六甲與施法者心靈相通,可以知道靈體所見,見此,王存業不由浮出一絲冷笑,要是文先生立刻離開,自己還難以殺之,現在卻大有機會。
只是片刻,整個山谷樹木倒塌,碎木四濺,大地上積雪大片大片掃了出去,人力能達到如此,真是可怖可懼,只是打不著人,卻也無用。
王存業靜靜觀雪天地,聽著六丁六甲彙報,歸藏術在身,氣息盡數隱藏,與天地山林合為一體,靜靜待著文先生力竭。
到時,就是此人身死之時,想到此處,王存業心中一片清涼。
青石下,文先生劈出一掌,突覺得一陣心悸,頓時明白自己耗費過鉅,接近油盡燈枯,一有這感覺,頓時一股清涼襲上心中,將原本的想法砸的粉碎。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這樣迷亂了心竅,卻是這樣想,這樣幹?魏侯再大恩,也不值我這樣拼命,莫非是此子的妖術?”文先生一想到這裡,就立刻掠了過去,背靠大石,注視四周,身體微微不支,罡氣散了開去。
靠著大石,手按丹田,急速恢復真氣,只要緩過這口氣,就立刻出山!
就在這時,“噗”一張符籙在空中化成一個古篆,黃光爍爍,立於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