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道正口中低聲唸了個咒語,單手做劍,虛空畫符,頓時一陣光芒四射,又把拂塵一挽,朝上面一甩,只聽“啪”的一聲,玉符碎裂。
頓時魏侯氣數顯示出來,黃中帶灰,有些透明,還帶著幾分厚重,灰色顯是劫難,透明根基已是不穩。
道正見了,卻是冷笑一聲:“好個魏侯!”
魏府大殿
魏侯才自暴怒中清醒過來,就向椅上頹然坐下,正尋思著,此時卻突覺一暈,恍惚中身子都有些不穩,丫鬟見了,連忙上前扶住:“侯爺!”
就在這時,一絲黃色的蛇影,向著魏侯身上一衝,這才清醒了過來。
一醒來,就見一個婢女扶著自己,頓時大怒:“滾!”
這丫鬟見魏侯此時性情不對,隱隱有些喜怒無常,連忙遠遠退了下去,不敢多言。
青羊宮
一個道人匆忙過來:“道正,法壇已布好。”
“嗯!”道正應了一聲,下了雲榻,就有弟子帶著路,進入了一個偏殿。
這偏殿並不大,香火青煙繚繞,顯得靜謐非常,中間設著一個法壇,裡面一個道童,遠遠見道正來了,連忙行禮。
道正也不說話,上了法壇,左手伸向,道童見了立刻會意,將一把法劍捧了上去,道正接過,抽出一張雲篆玉符,放在法壇上。
仗劍行雲,踏罡步鬥,左手持劍,右手做印,向著玉符打了三個法印,頓時玉符錚錚響聲不絕,隱隱見得金光,又帶著一絲絲青色,只聽“噗”的一聲,就飛了出去,瞬間消失在空中。
道童睜大了眼睛,這樣的法術還是第一次看見。
道正卻沒有管著,單手仗劍,繼續行法。
就在這時,天空陰了下來,滾滾黑雲凝聚,並且湧了上去。
卻說魏侯突覺得有些不對,嚯然而起,出了殿,站在臺階上望去,只見天上沉沉濃雲冉冉升起,翻滾著,看著緩慢實際非常快速瀰漫而來,心中頓時一驚。
就在這時,“轟”一聲巨響,電光閃耀虛空,橫行天際,照亮四野,本來黑雲壓城夜晚一樣,瞬間明亮起來!
冬日炸雷!
耀眼亮光讓魏侯一陣失神,還沒有來得及定神,一道玉符自雷霆處落下,帶著流光直直落下,隱隱聽見某種破碎的聲音。
這時,道正聲音自天空玉符中傳來,滾滾如雷。
“天人定律……修士應約束自身,不以道法神通凌駕世間,妄動社稷朝綱……同理,世俗律法,不得加於修士之身……魏侯,你發兵欲想何為?你要單方面撕裂世俗和道宮的協議,公然動用刀兵威脅道觀嗎?!”
滾滾聲音響徹著府內上空,連城裡都隱隱聽見,魏侯鬚髮皆張,臉色鐵青,死死握著劍柄。
他想不到,道宮在這時,竟敢公然威逼!
就在怔神中,聲音消退,黑雲迅速消散,玉符也落了下來。
魏侯拔劍而起,當著侍衛的面,一劍就將這落下的玉符斬成碎片,喝著:“老匹夫,你安敢如此!”
在場的親兵,都個個垂手不語,昨天踢死的莫謙就是前車之鑑,沒有誰敢在這時觸著黴頭。
魏侯氣得臉色鐵青,又抽劍對著不遠處一塊石雕就砍,火星飛濺,這時殿前一絲聲音也沒有,大家都閉住了呼吸。
過了片刻,才聽著命令:“你去兵營將劉信叫回來,大衍觀……再聽處置!”
“是!”一個親兵應著,退了下去,同樣進了馬廄,牽出一匹棗紅大馬出來,翻身而上,一抽馬股,朝著兵營追趕去了。
見親兵下去,魏侯眼中怒火冷卻不少,把劍一丟,退回大殿,在殿中渡步。
“秦川!”片刻後一聲叫喊。
“臣在!”秦川連忙自後面出來,跪在魏侯面前。
“你負責去給河伯傳信!”魏侯臉色陰沉沉,坐在椅上沉聲說著,頓了一頓,又繼續說:“讓它助我,殺了王存業!”
“……就這個意思,你去幫我潤色,拿上來我看看。”魏侯冷冷說著。
“遵命!”秦川嚥了口唾液,行了一禮,不敢拖延,就在殿裡角落處的一個書案前,秦川鋪開宣紙,研磨半響,默默思量,動筆書寫,半柱香後收筆,片刻,秦川見墨跡幹了,拿了上去:“侯爺,你看看。”
魏侯拿了過來,突又覺得一陣頭暈,粗略一看:“行了,就這樣!”
說著,拿出印章加蓋其上。
秦川又接過書信,捲起來裹了油紙,這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