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騎在雪路上賓士著。
馬蹄踏在大雪覆蓋路上,飛奔間雪水翻飛,在雪地留下長長的馬蹄印子。
木青咬著牙看著天空,雲層如鉛,黑壓壓讓人喘不過去來,緊了緊身上的棉襖,看看咬牙繼續奔了過去。
今天早上接到了二公子的命令,去宴請大衍觀觀主王存業赴宴。
木青是家生子,當然不敢怠慢,立刻起程,奔到了大衍觀,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就得知王觀主已回家探親,於是匆忙吃了一碗麵,就折轉而回趕往小田村。
去了才知道,這一家幾天前就搬走了,到了縣城外的一處精舍大屋,木青不由無奈,進行奔了過去,只希望這次不要白跑了。
到夜色將近時,才趕到了精舍大屋前,連人帶馬都已經渾身雪白,木青翻身下馬,活動下被凍僵的身子,從懷中掏出一口烈酒仰頭灌了下去,過了片刻才覺得暖和些。
上前敲著大門,伴隨“咚咚”敲門聲,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孩開啟了門,木青不由問著:“這裡是王存業王道長的家麼?”
“是,二哥就在裡面呢!”小孩回答的說著,有些好奇打量著來人。
這精舍大屋原本是范家所有,木青都來過,這時進來細打量,卻見著一個馬車停在外面,馬已經到後面去進食,但是看情況不是今晚就是明天要出發了,心裡暗叫僥倖。
這時一個少年出來,少年看面相只有十五六歲,但戴銀冠,顯然身份就不一樣,又身穿大袍,長袖翩翩,帶著某種平和的氣息,這正是王存業。
王存業見了此景,就說著:“三弟,你先回去。”
小孩笑了一聲,飛快跑了回去,王存業對木青拱了拱手:“我就是王存業,不知你有何貴幹?”
木青見真是王存業,不由鬆了一口氣,終不用再奔波,當下就對著王存業恭謹行禮,說著:“小人是範府的木青,傳二公子的話,請觀主去府上赴宴。”
“赴宴?何事?”王存業不易覺察的皺了皺眉,又問著:“何時的事?”
雖表情細微,但家生子木青伺候慣了,特會察言觀色,見他皺眉,說著:“今天早上的事,說是還沒有正式設宴感謝觀主,二公子才特意相邀。”
王存業先是不語,立在雪地中,看著雪花飄落,絲毫不覺冷,只是心中默思量,這個範世榮此舉隱含什麼意思?
只是思量半響也無結果,眸子看了一會,片刻後問著:“二公子要我何時去?”
“少爺沒說,不過我估摸著越快越好!”王存業點點頭,自懷中摸出一塊銀子,拋給木青:“雨雪很大啊,你來一趟不容易,這點錢你拿上路上喝酒,回去告訴二公子,就說我明日就直接去府城赴宴!”
木青見銀子過來連忙接住,聽見後面的話,連忙回應:“小人一定將話帶到,小人這就告退!”
說著,就想牽過馬退出去。
“天要黑了,何至於到這地步,就在這裡用飯,明天和我一起去!”
“府內規矩大,小人豈敢這樣怠慢,觀主明天赴宴,小人今天夜裡必須回去。”木青連忙說著。
王存業擺了擺手:“就算你要連夜回去,也不必連飯都不吃,這點時間耽誤不了,我叫廚房給你熱點東西吃了再回去。”
正說著,王存業又笑著:“你看不是正巧,有人過來了,還擔著酒!”
木青看去,果見幾個鄉人,挑著酒擔子,還有跳著不少食物,有著鯉魚、腸子、一塊塊羊肉過來。
王存業就吩咐:“快去廚房,弄幾個快點的菜給這位。”
說罷進了門,而木青的確餓了,就跟著進了裡間,到了裡面,就有人灌了一壺酒放在火上溫著。
屋裡廚娘本來在做菜,聽了這話,頓時弄出了羊肉,肉香味瀰漫開來,木青都不由嚥了下口水。
過了片刻,二盆菜,一大碗酒就上來了,木青顧不得別的,就狼吞虎嚥來著,吃完了,就立刻出去。
外面寒風凜凜,木青上了馬,覺兩股疼,一摸,已被磨著血漬沾衣,當下一咬牙,放著韁,立刻消失在寒風大雪夜色中,向著府城賓士而去。
第二天清晨,範府,木青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帶著滿身的雪,站在範世榮跟前,向著二公子稟告著事。
“這樣說,王存業今天就能趕過來?”範世榮見得這人滿身是雪,凍的鐵青,不易覺察拉了一下嘴,問著。
木青低著頭,應著:“是,他是這樣說。”
範世榮微微點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