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看,必是河伯、魏侯、還有著道宮,但是這時,裡面有一點明紅,看似微不足道,卻只感覺到一種難以描述的黑氣籠罩著它,並且迅速瀰漫,甚至籠罩著整個格局上空。
輪迴盤殘部所化龜甲神異非常,可預知福禍,但是這種格局還是前所未見,就在尋思著,鮮血散去,龜殼就自動化成一道黑光,進入了眉心。
這次顯示的和原本不同,卻更清晰了些,但是王存業驚喜之餘,卻更為著那點明紅擔心,論力量,這點明紅力量在大局上不算啥,卻擁有著難以描述的黑氣,而且還隱隱籠罩著格局。
這是什麼,所謂的天意加身?
王存業搖頭,這力量不像,倒像是災禍之子,或者是應劫之氣,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一驚。
剛才心神有著遠避之意,現在看來,的確是應該遠避這人!
想到這裡,王存業再無心思,當下出了門,就對著外面繼續扎鞋的母親說著:“娘,快叫爹回來,我們現在就整理了行禮,立刻出發。”
王羅氏一怔:“這樣快,不是說再過幾日嗎?”
“娘,真的有大事,快,喊爹回來,我們今天就走!”王存業說著。
見兒子認真的神色,王羅氏還是放下鞋樣,連忙出去喊人了。
這時,原本酒宴已散,大群幫閒的鄉人媳婦洗碗洗盞洗杯箸,剩菜一桌桌合併著。
就有同族的鄉親問著王少雲:“大侄子,你看這些剩菜……”
王少雲這時穿著青衣,目光迷離掃看著四周,似乎在想著心思,聽到這話,一怔,過了片刻才明白過來,笑了:“老屋都沒有人了,全靠鄉親幫忙,心裡本是感恩不盡,這些剩菜,你們想要的,都端些回去,不用給我剩,一點也不要。”
這鄉親頓時大喜:“大侄子真爽快,家裡都還沒有吃過呢!”
王少雲笑了笑,也不看這些,說著:“大家隨便選,我再去墓上添些土。”
說著,就領著一個人去了。
當下一群幫閒的人都是大喜,連忙瓜分著裡面的剩菜,外面幾十席都是給足了分量,雖鄉人狼吞虎嚥,卻還剩些。
到了裡面,更是有點身份,就剩了一半,其中一個單席,只用了五分之一。
“……嘿,就說這大侄子發了財,這次設宴,一下子拿了五十兩銀子,單是肉,這次就用了五百斤!”
“早些年,他爹死在了十年前的河伯會上,他娘之後也跟著去了,就剩這個兒子,沒幾日也失蹤了,不想還能回來,而且發了大財。”
“不過這家的田都沒有了,而且也不問鄉老要回的樣子。”
“都耕了十年了,怎麼還呢?再說沒有田還可以買,現在田雖貴,十兩銀子可以買一畝,大侄子富了,想必買上幾十畝都不成問題,家業立刻就有了。”
“說到大侄子,還有一個大侄子回來呢,人家據說當上了官了,叫什麼更章吏,一下子就帶了三十畝良田,十五畝桑田,可惜不在本鄉,靠近著縣城呢!”
“對啊,這單席就是他的,吃了一點就撤了,真是奢侈啊!”
“嘿,老王家連著出了二個人,一富一貴,祖墳要冒青煙了!”這些幫閒的人說了一會,就將剩菜瓜分了,笑眯眯的端著回去了。
說到祖墳,來到了河岸一株白楊樹下,王少雲見了,踩著乾草來到樹下,後面一個人默不言聲跟著。
樹下,乾草叢中二座墳隆起,墳上新培了土,加了墓碑,靠在一起。
王少雲靜靜的看著,這時陽光照耀,河水潺潺汩汩流過,水質碧玉,白楊高高而立,樹下墳墓靜靜,置身此間,讓人覺得無言而對。
片刻,王少雲才取出一疊香燭紙裱,燒了,再跪下磕了頭,起身後繼續燒著,說著“……爹,娘,我來看你了……”
“想起當年,你們都笑容面貌都還在以前,你說要回來,卻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鄉里族裡,見家裡無人,收回了田產,總算還記得給了棺材入土為安,這就是德行,所以我不計較他們。”
“……不過我知道,你們地下已經沒有靈了,我臨行時求著師父,都下去瞧見了,什麼都沒有了……”
說到這裡,本來平靜的王少雲心中“轟”一聲,淚水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積鬱了十幾年的悲苦都隨之噴濺,嘶聲慟哭起來,聲動於腑臟,情發之於內心,慘痛幾不欲生,噴出的感情讓人心裡猛一悸。
只到片刻後,慟哭漸漸緩了下來,王少雲過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