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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說著又請了錢敏坐,結算著銀子——二兩三錢!

過了片刻,馬車才來,卻這時後院門“吱”一響,又出來一個人。

只見這人戴著銀冠,身著青袍,披大氅,穿著長靴,黎明的光中,臉上還帶著晶瑩的光,看上去很年輕,只是似剛哭過,眼有些紅腫。

王少雲到了外面,見得錢敏和車伕已在外面等著,也不驚訝,走了出來,上了馬車,對著車伕說著:“去忻水西河岸,有青羊銅像的那處河堤上。”

車伕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說什麼,驅使著馬車朝王少雲說的河堤上去。

這裡距離著不遠,一炷香時間後就出了城門,雖有守衛檢查,但隨手塞了十幾文錢,他們也就直接放行。

不一會,就在指定的河堤上,停了下來。

河岸上大風獵獵,地面被凍的僵硬,不遠處忻水河的水淺了一半,這很正常,這是冬天,到了春暖花開,就水大了。

錢敏和王少雲兩人下車,付了車伕錢打發了他,車伕也不在意,心中暗中覺得文人都是神經,這樣的天,還上河堤吹風,不過這不關他的事,得了錢,就駕著馬車,哐當哐當的奔了回去,一刻也不想多呆。

見馬車走遠,王少雲朝河堤上走去,錢敏也自當跟上。

河堤上,王少雲披青色大氅,只是看著,身後跟著錢敏,望著下面連綿的鄉田,流經河水在幽暗枯萎的蘆葦叢中流淌著,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王少雲毫無表情,向前凝視一會,又看了看遠處:“你看這處河堤如何?”

“不是很好,公子。”

“那我們繼續走走!”王少雲皺了皺眉,這些天還沒有找到一處理想河堤,真是讓人不快,王少雲這樣想著,步伐沒有停留,朝更遠而去。

行了一段路,只見一處壩,高六丈巍然聳立,用堅石疊之,城牆依此而建,從這處河堤上望去,真是威武雄壯。

不止是城牆,就是河堤,也是寬大堅固非常,就是馬車在上面奔跑也不會覺得擁擠。

在河堤向下看,整個府城,連同城二十萬畝良田,都在其中。

錢敏見了,眼中泛起異光,連連說好:“恭喜公子,終於找到了。”

“嗯。”王少雲應了一聲,表情似哭似笑,沒有半點喜色,繼續上前,就見得一個巨大的記事碑。

“這就是紀公碑了!”一句話說著,王少雲這才轉過臉來,喟然一嘆。

錢敏雖是江湖人,殺人如麻,早就鐵石心腸,這時心上還是一震。

紀子英是本地政聲卓著的名吏。

自知縣到知府,勸桑養蠶、清理政治,禁商短秤,開廣學,境內肅然,家家夜不閉戶,是個名臣,但最著名的就是眼見這堤。

紀子英勘查河道水位漲落,把衙門設在工地,巡視工地,花費三年修建成此堤,可抵禦百年洪水,僅此一項,恩澤萬民,就可使當地人為他修了一座活祠,只是隨後紀子英被魏侯以“貪婪不法”之罪殺掉,紀公祠因此而廢。

不過當年記事碑還在。

摸著這碑,王少雲似哭似笑,過了良久,圍著轉了一圈,又拜了一拜,才說著:“我們回去吧!”

“是!”錢敏應著,主僕二人漸漸離去。

水府

沂水河水流平緩,兩岸都有城鎮,人口密集,頗為繁華,綿延三百里,又有十六條分支,這水府就是一方中樞。

時到現在,水府已有一萬水軍,分治十大將軍,漸漸威嚴日盛。

水府中間是一個高臺,上有一個珊瑚明珠寶座,這還是當年委託了人類雕刻鑲了上去,水伯對此非常看重。

宮中此時,明晃晃的燈柱高照,鑼鼓聲聲,絲竹陣陣,非常悅耳,正是在演練著歌舞,由幾個夫人在指揮。

而河伯並在上面端坐,正和幾個夫人在欣賞著,心中大是滿意。

就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整個宮殿都在震動著,外面驚天的巨浪衝擊著平整,整個宮殿籠罩在陰沉晦暗黑暗中。

水伯猛的一驚,卻立刻身上一震,巨大的光環照耀,整個宮殿猛的浮現出了一座隱隱的大陣!

這座大陣緩緩旋轉著,層層光符流動,只是片刻,就將著這異常鎮壓了下去。

當晦暗消除,光明重現,水伯臉色略有點蒼白,笑的說著:“沒事,各位夫人不要懼怕!”

正說著,卻見一個夫人指著高臺,手指都在哆嗦,水伯有些納悶,回過去一看,頓時變色,發出一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