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蕭夫人的口氣很是和藹,但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立刻就又變的嚴肅,很嚴厲的道了一聲:“是誰在此聒噪?”
令狐莞爾立刻上前躬身行禮道:“蕭夫人您好。”
蕭夫人明顯是愣了愣,繼而冷冷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錢管家規矩沒教你嗎?”其實,想要在內院女眷院子跑個腿辦個差什麼的,那最少也得是中級家丁,也就是說令狐莞爾還沒資格。
令狐莞爾早就想好了說辭就等你問了,很自然而然的說道:“是大小姐叫我進來的。”
蕭玉瑾立刻反駁道:“你胡說,我哪有喚你進來?”
令狐莞爾辯解道:“夫人,我只是一個低階家丁又怎麼能來後院呢?明知故犯可是罪加一等,我是在廊下走過,聽見院內有舞劍劈砍的響動,因不知大小姐好觀武事,怕是有什麼歹人在咋們蕭府中行兇,這才爬上圍牆檢視,沒想到只是練劍。正要離去,卻被大小姐發現,是小姐她喊我下來有事詢問的。”
“你……哼,狡辯!”蕭玉瑾那是無言語對,好像確實是自己叫他下來的。
令狐莞爾又是躬身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拿人錢財為人辦事,小人吃住都在蕭家,自然有責任制止危險事情的發生,若是有什麼得罪衝撞的地方還請蕭大小姐多見諒,也請蕭夫人見諒。”這番話說的那是義正辭嚴,四平八穩,先把姿態放高,再小小的道個歉,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你……你可休想置身事外。孃親,是這登徒子先窺視女兒與玉瑤的。”
蕭夫人看女兒氣急敗壞詞窮的樣子微微一笑,轉而看向蕭玉瑤道:“你也過來。”
蕭玉瑤很無辜的走到蕭夫人身邊,然後立刻撲進蕭夫人懷中撒嬌,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娃。
蕭夫人佯怒等了蕭玉瑤一眼,這才讓小丫頭有了正形,然後還不無怪責的說道:“玉瑤,你來說。”
蕭玉瑤眨了眨眼睛,就把她所看到的都說了出來,很公正,不偏不倚,還隱去了令狐莞爾眼睛亂瞄的部分,或許姑娘還沒有非禮勿視的概念。
蕭玉瑾那是心裡怨死自己妹妹了,怎麼就不知道幫襯一下姐姐呢?雖說誠實是美德,但怎麼也要區分物件吧?
令狐莞爾聽聞,恨不能在這小姑娘臉上重重的親一口,真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姑娘啊!
蕭夫人在小女兒頭上摸了摸,微微一笑,看來這家丁的話應該是可信的,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本來這種事情也該要小懲大誡,可令狐莞爾剛才那番話說的那叫滴水不漏,若是責罰那就是挫傷了家丁們護院看家的積極性,略一猶豫,蕭夫人淡淡說道:“本該重重責罰於你,但念你初犯,且情有可原,就暫且記下,如若再犯家規,定不輕饒。”
令狐莞爾如蒙大赦道:“蕭夫人寬宏大量,小人銘記於心。”
“你走吧。”
“是,謝夫人。”
見要被這惡丁輕易的跑脫了,蕭玉瑾急忙道:“孃親,這家丁大言不慚,汙衊我蕭家落英劍法有紕漏,有瑕疵,簡直大放厥詞,一派胡言。”
“哦……你會武功?”蕭夫人別有意味的看了令狐莞爾。
令狐莞爾立刻答道:“少遊俠好擊劍。”
蕭玉瑾立刻戳穿道:“那你的劍呢?”
令狐莞爾反應也不慢,無奈的說道:“落魄如此,押在當鋪,當了。”
蕭夫人倒是來了興致,很隨意的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玉瑾的劍法疏漏在哪裡?”
“呃……那蕭夫人我可就實話實說了。”令狐莞爾尷尬的笑道。
蕭夫人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令狐莞爾略一琢磨,說道:“我看蕭大小姐的劍法注重劈砍,剛猛勇決,凌厲過人,不像是在使劍,倒更像是在耍大刀,而且蕭小姐使勁發力的方式也不對。”
蕭夫人微微一愣,她亡夫早去,為了不使蕭家的落英劍法失傳,她憑著劍譜和自己的理解教會玉瑾落英劍法,因為心法是歷代口耳相傳的,所以蕭夫人就把自家刀法口訣融入了劍法之中,雖然威力不俗,但也僅僅只能做到形似而已,今天被這少年指出,似乎確實如此。
蕭玉瑾顯然很不服氣,卻被蕭夫人制止。“小翠,你去把晚塘喊過來。”
“是夫人。”小翠依命而去,過不多時就見一個二十六七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個子不高,長相一般,很是敦厚,一臉的老實樣。
“師母,您喊我。”就見這人很恭敬的朝著蕭夫人行禮,估計是蕭雁南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