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不安的等了片刻,令狐莞爾始終覺的不妥,得趕緊去找她,自己是在深山林子裡呆慣了,所以沒什麼恐懼感,但敏如不同,畢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可千萬別鬧出什麼意外來呀。旋即令狐莞爾往火上添了四五把木柴,讓火勢更加旺盛,萬一敏如迷路了躍到樹上也能看見這裡的火光。然後把兩個人行禮包袱掛到樹枝上,可別叫野獸給叼走了,至於猴子那誰也沒辦法。
隨即,令狐莞爾也是飛身竄入漆黑一片的小樹林中,一邊跑,一邊運起真氣大喊道:“敏如,你在哪裡?聽見了回個話。”就這麼一直喊了好一會,卻始終沒有聽見小敏如有什麼回應,這就奇怪了,自己可是運足了真氣,三四里外都能聽見,前後總共相差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她能跑到哪裡去呢?令狐莞爾心裡就更加著急了,但還能保持冷靜,估摸著原因不外乎有四點,第一,真的是跑遠了。第二,聽到了但故意和自己捉迷藏。第三,沒有能打到獐子、野豬面子上有點過不去。第四,那就是真的出事了。出事應該還不可能,以敏如的身手,哪怕遇上再厲害的高手也能抵擋上一陣,豈會沒有半點動靜。再說了,高手又不是地裡的韭菜,一抓一大把。
一念及此,令狐莞爾一邊施展身法加快腳步,一邊口中十分溫和像是誘騙小女孩一樣的喊道:“小敏如,我認輸了,要不你出來吧,等到明天白天我手把手的教你打獵好不好啊?”如此又過了好一會,可能是心裡緊張焦慮在意的緣故,令狐莞爾直感覺時間都要過了大半天了。高高躍上樹冠回頭望去,遠處的火光依稀已經在四五里開外,而那裡似乎也沒有自己所期盼的倩影。
我該怎麼辦?是繼續去尋找,還是回去等。若是敏如回來了自己不在她豈不是會做出別的事情來?但叫令狐莞爾在篝火旁舒舒服服的坐等她回來,真的是做不到。現在這山高林密的找錯了方向可就成了瞎轉悠。雖然只是一件尋常小事,可令狐莞爾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生平頭一次這麼提心吊膽的在意過一個人,生怕有任何的閃失。思慮片刻之後,令狐莞爾還是決定以“之”字形的路徑往前搜尋,這也算是一個人的情況下,擴大搜尋範圍的辦法,而且也不至於往前推進的太快彼此錯過,還能隨時回頭關注看敏如回來沒有。這臭丫頭還真是叫人不省心啊。
繼而,令狐莞爾也是拿出小時候在山林裡的全部本事飛快的穿梭著,口中不間斷的高喊,同時精神無比的集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東西。自己的心頭肉這要是被剜了,那令狐莞爾可就真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就在令狐莞爾苦苦搜尋,仔細辨尋之際,忽然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無比熟悉的清香夾雜在濃烈的俗不可耐的脂粉氣中。敏如來過這裡!怎麼還有一個人?令狐莞爾六識過人可不光僅僅只是眼睛和耳朵,鼻子的嗅覺也是敏銳無比。尋到蹤跡,令狐莞爾中心稍稍安定,卻又湧出一股隱憂,都這麼晚了敏如是要去哪兒啊?另外那個人又是誰?
尋著氣味令狐莞爾不顧一切的狂奔,不管是怎麼回事,總算是有頭緒了,而氣味也較之剛才明顯了很多,方向沒錯就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令狐莞爾就來到一個很隱蔽的山洞外,洞口不大,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也不管有沒有危險,林大小姐在裡面,就算是龍潭虎穴那也得進去啊。
令狐莞爾快步衝了進去,走過一段狹小的甬道,也沒有想象中的什麼陷阱和危險。山洞內果然別有洞天,地方很大很寬敞,裡面點著幾盞油燈,一個身形瘦削的男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什麼,只見他手裡端著水盆,右手在盆裡蘸了水在空中筆畫著什麼圖案,然後再把水濺在石床上躺著的……林敏如身上,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
令狐莞爾立刻大步流星的衝了過去,口中大聲喝罵道:“混蛋,住手!”
那人稍微頓了頓,慢慢的轉過身來,只見此人面色慘白消瘦,和幾個月前的令狐莞爾一般無二,說是為酒色所傷一點都不為過,那俗不可耐的脂粉氣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白色的中單紗衣和黑色寬敞的衣袍都敞開著,露出裡面乾瘦白的像紙一樣的胸膛,髮髻散亂不修邊幅,而那一雙炯炯有神的三角眼卻叫人印象深刻,陰寒詭譎且無比猥瑣。
令狐莞爾對這傢伙沒什麼興趣,只見石床上躺著的林敏如雙目微閉,呼吸稍稍有些急促,似乎僅僅只是暈過去,而俏臉羞紅,秀眉微蹙,時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嬌喘之聲。
黑衣人帶著讚賞的口吻淡淡說道:“哦,很不錯嘛,居然能找到這裡來,值得獎勵。說吧,你想要什麼,錢、女人或是武功秘籍?你可以隨便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