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令狐莞爾只感覺身子越來越冷,身體僵硬,經脈淤阻,就好像血液都要凝結成冰了,身體在急劇的收縮顫抖。這是怎麼回事?令狐莞爾走南闖北見過的高手也不少,可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功法簡直聞所未聞。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在大限將至時,這黑衣人到底什麼來頭?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預兆啊。但此刻令狐莞爾也來不及考慮這些,得先化解身上冰冷古怪的勁氣,氣血運轉緩慢,令狐莞爾只得強運真氣帶動氣血的流轉,再彙集真氣將浸入體內的勁氣化解。而那森寒的感覺卻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著實頑固,集中精神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稍事緩解,這應該不是勁氣的問題,恐怕是他所練功法本身的特性吧。
見到對手面色難看,黑衣人自然知道對手正備受煎熬,但他不會生出任何憐憫之心,剛才已經給過你小子機會了可你自己沒抓住,現在就去見閻王吧!手上腳下連連出招,拳法刁鑽而詭異,掌勁雄渾而綿延,腿法多變而凌厲,似乎每每都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給對手致命的一擊。
吃了虧的令狐莞爾自然不會上去硬拼,最起碼等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正常再說,巧妙的動作加上輕盈的身法,勉勉強強還是能自保無虞,畢竟這小子的身手還是遠不及阿克叔叔那種老怪物的。
見對手“慫了”,黑衣人輕蔑的道:“小子,剛才的氣勢上哪去了?說大話容易,真動起手來怎麼跑的比兔子還快。”
令狐莞爾都懶的理他,這要是能被你拙劣的激將法糊弄住,老子以後還怎麼出來混啊。臉上帶著不屑的笑,腳下步伐不停,這人功夫如此精深了得,慣於打鬥,自己想要在拳腳上佔到便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若不動用蠱蟲之力,想要在功力上壓倒對手也不現實,如今之計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終於,令狐莞爾裝了好一會孫子感覺額頭冒出一股氣霧,這才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內體不再有閉塞陰寒森冷的感覺,氣血運轉完全恢復了正常。於此同時就迎了上去,見黑衣人一腳高踢飛來,令狐莞爾急急一閃,瞬間把他的腿這麼往上一掀,就見黑衣人作勢後仰,旋即先後翻騰一週。令狐莞爾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步,猛的就是一記側踢就踢向那人腹部。即便黑衣人雙手死死的護住肚子,但仍舊被令狐莞爾踹飛丈餘,血氣翻騰洶湧,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自不消提。
黑衣人緩慢的站了起來,眼眸之中盡是驚訝和難以置信,連續捱了自己數掌“血凝成冰”的人動作依舊靈敏就已經很少見了,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恢復如常這更不可能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啊!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令狐莞爾淡淡的一笑道:“你別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我,真讓我感覺惡寒和噁心。”
被這麼一個小鬼調侃,黑衣人目露兇光,顯然是怒火中燒,激將不成反被激,冷著臉狠狠道:“小子,你竟敢與我們作對,可敢留下名號?”
令狐莞爾冷笑道:“留下名號?我傻呀!你腦子壞了吧,這種愚不可及的要求都能提出來,真是佩服之至。”緊接著令狐莞爾又得意自信的說道:“我就是一個馬蜂窩,誰捅誰知道,誰捅誰倒黴,不信就來試試吧。”
黑衣人眼眸又是一寒,片刻的閃爍之後,還是一個箭步上前,雙拳齊出直崩對手胸膛。
令狐莞爾此刻狀態恢復,也不閃躲,抬起右手格擋。
見到對手不閃不避,黑衣人眼中露出狂熱的兇光,口中大喝道:“去死吧,嚐嚐我堂秘術‘血氣方剛’。”
令狐莞爾很輕易的擋下了對手的雙拳,可就在此時,只感覺渾身刺痛,體內血氣好像變的有稜有角無比剛硬,全身經脈有針扎撕裂的劇痛。“噗”的一聲,一口暗紅色的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根本壓制不住。不對!自己分明擋下了對手的拳勢,怎麼會……再者說自己的護身罡氣何其強,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算硬挨兩拳也不至於此吧,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體內血脈如受刀割一般,卻沒有受到外來勁氣的衝擊,應該是透過別的途徑造成的,他能控制人體內的血氣執行?
一招制敵,黑衣人毫不拖泥帶水的雙手化作掌刀從兩側劈向對手的脖頸。
令狐莞爾渾身刺痛,居然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是拼勁全力抬手盪開黑衣人的掌刀。而如此渾身又是一震,只感覺千刀萬剮,凌遲切膚,身體已然不堪重負,到了極限。
黑衣人變招極快,電光火石間雙手大拇指直插對手兩側太陽穴。雖然蒙著面也能看出他此刻面容扭曲猙獰。口中還叫囂道:“年輕人不自量力,不知死活,我看你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