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一夜裡歐陽若梅從來沒有坐下過,一直像一個雕像一樣站在城牆頭。
正是有了這道不倒的身影,已經傷痕累累的平蘭人才有了堅持戰鬥下去的動力。每當因受傷過重或過於疲憊不堪不想再站起來的時候,看看城牆上那道一直站立的身影,所有人都彷彿多了一個動力,逼迫自己疲憊的身軀再站立起來擊潰敵軍。
歐陽若梅也知道,自己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血肉鑄成的人,這樣堅持下去不曉得還能堅持多久。但是她真的不敢坐下來療傷,如果她坐下了她估計她的這些殘軍就沒有再拼鬥的勇氣,她只有強迫自己成為這些人拼命的信心。
按照她的估計,根本不需要一天,李三爺帶領的政府軍應該就會在敵人的後邊猛攻,大勝可期。但是,現在已經兩天一夜了啊,她還沒有等到政府軍的攻擊,幸好,從後方來了援軍,雖然沒有寒蕭蕭在,但是有楊玉蓮在,這是她唯二敢放心交出領導權的兩個人。
楊玉蓮掃了一下城牆上,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城牆上都是各種屍體,死得多慘的都能看到,甚至還有一個頭顱被後方上來的友軍踢到,正順著臺階滾到城牆下方。就在這些屍體中間的一些空地上,有活著的平蘭人正在療傷或者在吃乾糧。
這些平蘭人太累了,能把受重傷的同僚從敵人的屍體上拉下來就恨不錯了,實在沒有多餘的體力去處理這些屍體。僅僅腹部有個劍傷的歐陽若梅還真是算受傷比較輕的,整個防守的平蘭人中沒有不受傷的。
楊玉蓮強保持鎮定,開始安排人行動。
“石開傑,你們小隊人員主要負責查探敵人的動向,敵人要攻擊前提前通知。”
“張老師,你帶領二十個人協助救助我們這邊的傷員。”
“歐陽若風,你帶領二十個人負責把我們這邊的屍體分出來,暫時堆放在城牆下方。”
“彭子羽,你帶領十個人負責把敵人的屍體丟下城牆,作完後協助歐陽若風和張老師。”
“其他人原地休息,畢竟急行軍了一天,保證持續的戰鬥力,等一會你們要輪換其他人的。”
安排完之後,楊玉蓮走向離著歐陽若梅最近的兩個正在休息的人,詢問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有一個人正是彭伯,彭伯受的傷不重,他主要在照顧另外一個人,這是戰爭開始後歐陽若梅給他的命令。另外一個人受得傷很重,渾身都是傷口,甚至左腿已經被齊膝砍斷。
彭伯不怎麼喜歡說話,也沒有回答楊玉蓮的問題,倒是另外那個受傷很重的人首先表現處對他們來援的感謝,然後一五一十的講起這兩天的經過。
其實楊玉蓮主要詢問的物件也不是彭伯,就是這個受傷很重的人。雖然不認識,但她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雁門關守備軍的軍守武無物。
雖然武軍守不認識這個小姑娘,但是這次的戰鬥到現在為止,歐陽若梅的個人魅力已經深深的震撼了他,同等戰力如果讓他武無物指揮,估計一天都不容易守過。
既然歐陽隊長毫不猶豫的把兵權讓給這個小姑娘,想來這個小姑娘也必有其過人之處。所以武軍守也對這個小姑娘表現處了足夠的尊重,甚至要掙扎的起來,被楊玉蓮以戰時無贅禮給勸住。不過武軍守還是坐著給楊玉蓮一個軍禮,才開始彙報。
這兩天一夜的戰鬥,細說起來非常慘烈,但是彙報軍情是就不可能說一些沒有作用的話。所以說起來反倒非常簡單。
“左修人在三級武術家左伊軍的帶領下,共約三千來人,分兩隊,輪流對雁門關發動了共十八次進攻,其中十三次攻上城牆。我軍在歐陽隊長的帶領下,前五次擊潰敵人於城牆下,後十三次在城牆上以命換命,最終擊潰敵人。”
嚥了一口唾液,武軍守接著說:“因我軍傷亡慘重,準確戰損沒有統計,據猜測,我軍戰損大半,敵軍戰損也過半。”
楊玉蓮緊接著問了一個問題:“白天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觀察除了這隊進攻的人馬,其他左修人的動向?”
武軍守接著回答:“白天的時候我們也曾專門去看其他左修人的動向,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到。他們的後方一陣煙霧繚繞,遮擋了我們的檢視。”
楊玉蓮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雖然也有其他的可能,但是最大的可能是他們的後方佈置了一個陣法,他們應該認為雁門關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不可能佈置陣法專門遮蔽我們的視線,那他們佈置這個陣法的作用也就呼之而出了:就是為了襲殺李三爺率領的政府軍。”
停頓了一下,楊玉蓮接著說:“這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