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再次放聲大笑。
葉寬白眼直翻,山腳下的憨貨王老三,人看著是憨,心卻是大智若愚,葉寬每次與他對嘴,都是討不了好去。
側翻了一下身子,葉寬不再理會王老三。
眼看葉寬一副憋悶樣子,王老三笑了笑,重新抬腳邁步,扛著鋤頭邊走邊道:“就說你葉寬是傻子嘛。不過,在充城,你葉寬不僅是傻子,還是獨一無二的傻子。”
“噗通!”
走在水渠邊的一名農漢,大笑中身形不穩一下失足翻入了渠中,頓時四周農田裡的大笑聲一時鼎沸。
獨一無二嗎?側過身子的葉寬一臉的苦澀,尼瑪的獨一無二,誰要誰拿去,勞資不稀罕。。。。。。
王老三走過之後,農田裡的笑聲漸漸平復下來,農人們繼續埋頭努力耕種,除草施肥,卻是沒人去調侃葉寬忙裡偷閒尋一點樂事。
調侃葉寬?農田裡的老實莊稼人可不傻,也知道山頭上悠閒賞雲的葉寬不傻,只有剛才走過的王老三,才能在嘴巴上壓過葉寬一籌,自己上前調侃?的確是有樂事,出醜丟人讓人笑,自己倒成了人家的樂事!
自葉寬出現在這個昂龜山山頭上起,至今已然是三個月過去,三個月中,好奇的農人們免不了出言幾句,撩撥一下葉寬。
初始,葉寬總是翻過身去,一副不予理會的樣子,但是一旦撩撥得狠了,葉寬便會反唇相譏,並且言辭犀利尖銳,直說的一眾農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這就是充城裡最為出名的傻子葉寬,究竟是他傻,還是我們傻?
直至在農人們印象中憨厚甚少言辭的王老三開口,舌如利劍一般的葉寬才敗下陣來,之後農人們也不敢再次隨意出言調侃葉寬,只有等王老三經過之時,看二人鬥上一鬥,農人們才笑上一笑。
日頭偏中,已近午飯時分,農人們陸續從農田裡走上來,往自家方向步去。
有的農人抬頭掃了一眼山頭,發現葉寬還在,實誠善良的農人也會招呼一聲,提點一下葉寬現在時分。
“哦。”每當此時,葉寬都是應上一聲,身形卻是動也不動一下,依然繼續仰望藍天白雲。
待山腳下農田裡的農人走的七七八八,餘下不歸的農人,都坐在了田埂邊,揭開親人送來的食盒大口吃食的時候,葉寬才晃晃悠悠的從山頭上步下,往充城城門處走去。
在守衛的異樣目光下穿過城門,葉寬走進了城中,繞了幾個彎,穿過兩個小衚衕,踏上了一條冷清的小街道。
充城人口數十萬,再是冷清的小街道,縱是到了飯時,依然還有不少行人商販,葉寬一出現,這些行人商販隨即對葉寬指點起來,一些人更是放肆的大聲嘲笑譏諷。
“這個傻子寬,聽說傻病好了一點之後,十歲就感應到了元氣,但是現在四年過去了,依然還未能凝聚元氣成功成為元士,最近更是自暴自棄,經常跑出城外遊蕩。”
“這個從葉家傳出來的,是真是假誰知道?依我看,說不定是這個傻子寬十歲時傻病才開始好轉,葉家為了臉面,才說他十歲就感應到了元氣,在家關了四年,直至十四歲傻病好了許多才放出來。要不然,這個傻子為什麼老跑城外,沒多少正常人模樣?”
“而且聽說這四年中,這個傻子就認了個字,其他什麼都沒學會,傻子時是廢物一個,就算現在傻病好了,也是一個廢人。”
從進城門時起,類似的嘲諷言語不斷的傳入葉寬耳中,對於這些嘲諷言語,葉寬是面無表情,似是毫不在意一樣。
毫不在意?要真是毫不在意,葉寬也不會左轉右拐的,選擇踏上一條冷清的小街道回家。
接連穿過三條冷清的小街道,葉寬走上了一條繁榮的大街道,耳邊的冷嘲熱諷更是劇烈,葉寬不禁的眉頭微皺,卻是沒有發作。
再穿過一條大街之後,一座佔地極廣的高牆府邸出現在葉寬眼中,大門上硃紅門匾中鏤刻斗大的葉府兩個金字。
如城門守衛一樣,葉寬穿過葉府大門之時,守門的門衛眼中同樣帶著異樣,只是比較起來,隱藏得更深而已。
走進葉家,展現葉寬眼前的是大片的高樓殿堂,當中人來人往,甚是繁榮熱鬧,儼然一個小城市。
高樓殿堂中,一條青石鋪就的筆直大道從中穿過,直至遠處一個小廣場,小廣場後是一個莊嚴的祠堂。
踏上大道,葉寬如同踏上剛才回來時經過的大街道,迎來的滿是異樣的目光,以及或大或小的議論聲音。
“傻子,不,廢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