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說你連家都不回,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們有事。”覃東陽道,“不過,你別忘了老爺子剛和你說的話,在任命沒下來前,最好還是別出意外。你也知道有多少人盯著趙啟明空出來的那個位置,要是這個時候被人抓住了你的把柄,就前功盡棄了!”
霍漱清伸手拍拍覃東陽的腦袋,道:“你都醉成這樣了,還能說這些話?”
“你和我不一樣啊!我出了問題,最多就是家裡鬧騰一下,你要是出了問題,可就影響大了。不過,我知道你這人做事謹慎,就算真的有人了,也不會讓人發現的。可是話說回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為上!”覃東陽道。
“你現在真是婆婆媽媽。霍漱清道。
“你好好兒的,我才有錢賺啊!”覃東陽說著,已經開始打起呼嚕了。
看著快到自己住的小區了,霍漱清便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準備走過去。
“你現在住這裡?”已經睡著的覃東陽猛地睜開眼,看了一眼外面,對霍漱清道。
“嗯,多謝你的恩賜。霍漱清笑笑,道。
覃東陽笑了,擺擺手,道:“去吧去吧,我沒來過這裡。”
霍漱清知道他的意思,叮囑他的司機幾句,就關上車門。
等車子開啟了,覃東陽坐起身看向那飄雪的窗外,自言自語道:“霍漱清啊霍漱清,也走到這一步了!可千萬別出事啊!”
雪花從漆黑的夜空飄灑下來,霍漱清把風衣的領子立起來,雙手『插』在衣兜裡,大步走向人行橫道過馬路,走進自己和蘇凡的家。
趙啟明被“雙規”是上午的事,蘇凡也聽說了,當然她也聽說了霍漱清被暫派全權處理雲城市工作的訊息。一下午,辦公室裡就議論紛紛,大家猜測霍領導會不會就此接任市裡領導一職。如果真的能接任,那麼霍領導幾乎算是全國最年輕的副領導之一了。
蘇凡的心情激動又忐忑,她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知道這對霍漱清來說有多麼重大的意義。他還不到四十歲就有這樣的地位,將來——她為霍漱清高興,可是又感覺到了深深的壓力。這壓力不是來自於其他,而是她自身。
趙啟明落馬源於情『婦』替他收取賄賂,而她蘇凡雖然沒有為霍漱清收取賄賂,可她是他的情『婦』,是的,她是這樣的身份,因為他還沒有離婚。那麼,要是有人利用這個來針對他,該怎麼辦?他不是也會步入趙啟明的後塵嗎?
這一下午一直到晚上,蘇凡的心都慌『亂』不安。而晚上,邵芮雪又打電話恭喜她,恭喜她快要成雲城市第一夫人了!
“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你還在這裡拿我開心!”蘇凡道。
“哎呀,你這人就是啊,心比比干多一竅,遲早得把自己累死不可。”邵芮雪笑著說。
“雪兒,我害怕!”蘇凡坐在落地窗邊,看著窗外那紛紛揚揚的大雪。
“你有什麼擔心就全都告訴霍叔叔,他會替你解決的。你一個人瞎想,根本不會解決問題。”邵芮雪道。
是嗎,要和他說嗎?蘇凡心想。
門,突然開了,她趕緊跟邵芮雪說了“再見”就關上手機跑向門口。
門口玄關處,他披著一身雪花就站在那裡,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的眼裡突然閃爍著欣喜的光彩,蘇凡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裡,而雪花,從他的身上落下來,鋪了一地。
豐年好大雪!新的一年,會是一個豐收年嗎?
霍漱清緊緊抱著她,臉頰貼著她的,那冰涼的臉頰。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兩顆心,激烈地在胸膛躍動著。
窗外的雪,依舊靜靜飄落,而屋子裡,暖暖的燈光包圍著兩個人,溫柔又祥和。似乎外面的那些腥風血雨絲毫沒有沾溼他們的身,整個世界留給他們的只有美好和幸福。
“怎麼還沒睡?”他親了下她的臉頰,鬆開了她,問。
“你喝酒了?”她聞了聞他的身上,問。
他笑笑,彎下腰開始脫鞋,道:“去覃領導家吃了飯,怎麼能不喝酒呢?”
可是,他還沒脫掉鞋子,眼前就出現了她那烏黑的發頂。
她一言不發,蹲在他面前幫他脫鞋,他無聲笑了,扶著牆極其配合地站著。
幫他脫了鞋子,她才起身幫他脫去厚風衣。這件風衣是她上個月新買的,價錢不用說,可是穿在他身上真是帥到極致了。此時,衣服上沾著的雪花都已經融化,羊絨大衣有些『潮』『潮』的感覺。
“你想喝什麼?我給你倒?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