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身上的傷勢已經處理過了,就是手指頭,斷了太久,沒辦法接上——”醫生解釋道。
蘇凡拉著弟弟的手,馮繼海就走了進來。
“馮主任!”蘇凡忙站起身,擦去臉上的淚。
“喝點水吧。”馮繼海把一瓶蘇打水遞給她,站在病床邊。
“剛剛給他用了『藥』,讓他好好休息。你別太擔心,你弟弟還年輕,身體基礎好,好好休養一陣子就會緩起來了!”馮繼海安慰道。
蘇凡點頭。
“就是手指,怕是——”馮繼海嘆了口氣。
蘇凡低頭不語。
“你放心,霍領導會好好安排你弟弟的,出了這次的事,不會讓他吃虧。等他醒了,我會和他好好談的。”馮繼海道。
“我現在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我。”蘇凡嘆道。
“你弟弟會明白的!你也不要太自責了,要不然,霍領導心裡也不好受!”馮繼海勸道。
“嗯,我明白。”
“醫院這裡都安排好了,你弟弟現在還是重要證人,二十四小時保護,護工什麼的,我也安排了,你不要太勞累。”馮繼海說。
“謝謝你,馮主任。”蘇凡道。
馮繼海搖頭。
晚上,蘇子傑就醒過來了,可是眼睛被蒙著,只能看見眼前有一個黑影。
“子傑?你想吃點什麼?我叫人去給你買?”蘇凡忙問。
“姐?”蘇子傑叫了聲。
蘇凡眼含熱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以為弟弟再也不會和她說話了,再也不會理她了!
良久,兩個人一言不發,就那麼透過紗布看著對方。曾幾何時,姐弟倆也這樣看著對方一起長大!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蘇凡一怔,子傑在這裡,應該不會再有壞人給她打電話了吧?
她忙鬆開子傑的手,起身走到病房的外間。
這次蘇子傑住院,霍漱清特意給他安排了一間高幹病房。
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蘇凡按下接聽,聽到的,卻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嘿,蘇凡。”
這個聲音,難道是——
曾泉?
“曾泉?是你嗎?”她的內心,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在這些灰暗的日子裡,提防著暗箭,思念著親人,那麼多的壓力,讓她幾近形神俱毀。弟弟的突然出現,讓蘇凡感到一絲安慰的同時,卻也被深深的自責浸透著。而曾泉,這個朋友,雖然相識時間短暫,卻讓她刻骨銘心的人,此時聽到他的聲音,對於蘇凡來說,不啻於天籟。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怎麼,你不會已經把我忘了吧?我還大老遠來找你,真是傷心啊!”
真的是他啊!
蘇凡突然笑了,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好了,你在哪兒?趕緊請我吃飯,或許我還可以考慮既往不咎。”曾泉笑著說。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答應,可現在,弟弟剛醒來——
她看了一眼病房的裡間門,想了片刻,道:“我這會兒在省一院,你呢?”
“醫院?”曾泉愣了下,“你,病了?”
“不是我,是——”蘇凡換了話題,道,“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哦,”曾泉看了一眼車窗外,那漆黑的夜空,那閃爍的霓虹,“沒事,你在醫院等等我,我到了那邊就給你打電話。等會兒見。”
掛了電話,蘇凡坐在沙發上。
曾泉,曾泉,他——
起身走進裡面的病房,卻發現弟弟又睡著了。她這才想起醫生說的,這是因為使用了鎮靜劑的緣故,『藥』效還沒完全過去。恐怕今晚都會是這樣半meng半醒的吧!
給弟弟掖好被子,蘇凡跟護工交代了一聲,把自己的號碼留給了他,並叮囑說,要是弟弟有什麼動靜就給她立刻打電話。
曾泉的電話還沒來,蘇凡卻已經下了住院部的大樓,緩緩走在院子裡。
弟弟的回來,對她而言絕對是個喜訊,這也意味著霍漱清的那件事也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可是,她的心裡,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
真是奇怪?為什麼會這樣呢?到底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陣風吹來,鑽進她的領子,她打了好幾個噴嚏,站在樹下,望著路邊那發散著昏黃『色』光線的路燈,冷寂極了。
前面有個小超市,她走過去買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