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的氣候,也沒以前好了。”曾元進站在欄杆邊,望向前方。
“是啊!”霍漱清道,“就連玉湖,也被汙染了。”
“以前我在這邊工作的時候,站在這邊可以遠處那邊的玉陽山,就算冬天也能。可是,你看看現在,能見度才有多少?”曾元進嘆道。
“市裡現在開始啟動清潔能源交通系統,計劃在年中的時候開始搬遷夏中區的部分工廠。”霍漱清道。
“難度很大吧?”曾元進道。
霍漱清點頭。
“城市要發展,不能沒有工業,可是,工業太多了,環境就沒了。現在都面臨這個問題。”曾元進說,“有一次開會,priiir就提到了這個,說京城的空氣已經糟糕到無法容忍的地步了,可光是關停企業根本不夠,很多汙染都是來自於汽車尾氣,提出能源部門多花點精力在提高技術上面,讓我們的油氣更環保一些,結果……”
說著,曾元進苦笑了,沒有說下去。
“那些大型企業,你讓人家搬,人家也不願意搬啊!憑什麼你們讓我留我就留,讓我走我就走?”曾元進笑著說。
“是啊,人家就說被利用完了就把他們當麻煩推走。”霍漱清苦笑道。
“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做事的時候還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別做的過頭了,現在各方面利益牽扯太多,牽一髮動全域性,別給自己惹太多麻煩!”曾元進勸道。
“是,我明白。不過,如果總是畏首畏尾的,事情只會永遠拖下去了。這一屆推到下一屆,問題永遠擺在那裡,到頭來就不光是職工受苦了。”霍漱清望著遠方那被霧霾遮蔽的往日的青山,幽幽地說。
曾元進看了他一眼,良久才說:“自己當心點,別惹什麼不該惹的,要不然,我和春明領導都沒辦法保你。”
霍漱清點頭,道:“謝謝您,我會小心的。”
曾元進轉頭望著前方,道:“從上到下,領導就多的數不清。每年都有人想要往上走,可是呢,到底該用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很難抉擇。在我們這種下,用錯一個人,對一個地方造成的毀壞,都無法用錢來衡量。風氣壞了,想改都很難。到底怎麼做才是對未來有利,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
望著曾元進那略顯難過的面容,霍漱清道:“只要秉著公心,總會有希望的。”
曾元進看著他,淡淡笑了,道:“公心,在這個時代,不是說起來那麼容易的!”嘆了口氣,又說,“不過,希望,總是會有的!只要我們都踏踏實實地做事,只要領導有十分之一可以做到,就足夠了!”
霍漱清點頭。
曾元進坐在陽臺的竹椅上,閉上眼。
霍漱清望著曾元進,想了想,走到他身邊,道:“曾領導,有件事……”
“說吧!”曾元進依舊閉著眼,道。
霍漱清坐在他對面,把劉丹『露』這件事告訴了曾元進,從頭到尾,曾元進一直閉著眼睛聽著。
“你跟春明領導說了沒?”曾元進問。
“還沒。”霍漱清道。
“這事兒在他的地盤上,先跟他說。不過,”曾元進睜開眼,看著霍漱清,“既然是那種背景的人出來惹事,你從源頭解決才是治本。這種事,你會辦的吧?”
霍漱清靜靜坐著。
如何治本,他知道,也很清楚,也會辦。
“你跟我這麼說了,我就給你這樣的建議。”曾元進道,沉默片刻,又問霍漱清,“你告訴我,是擔心萬一事情不可控了,我會不讓迦因嫁給你,是嗎?”
“我,不想讓她傷心!”霍漱清道。
曾元進卻笑了,道:“這算個什麼事情?就算真是你的女兒,都二十多年了,搬出來也只不過是噁心一下人而已。何況,你當時還年輕,又不是這幾年犯的錯。而且,誰敢公開說那是你女兒?誰的屁股是乾淨的?”
霍漱清不是不知道曾元進所說的這些,他擔心的也不是這些。他之所以同劉書雅提出親子鑑定,不光是為了讓自己清楚,更是『逼』迫對方,只有這樣『逼』迫了,他才能掌握一點主動權。
“你現在要當心的是別人利用這個來從其他方面對你下手,至於我這裡,你不用怕!該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去吧。”曾元進道。
“謝謝您,曾領導!”霍漱清道。
“好好做你的事,對我女兒好,我就這點要求。”曾元進道。
霍漱清點頭。
曾元進沉默片刻,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