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他走過來擁住她,把她的臉貼在自己的懷裡,可是她推開了他,他又執拗地抱住她,根本沒有在意他們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終究,她是沒有他的力氣,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不能動。
她想問他,你有妻子,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
還要對我那麼好,讓我愛上你?在你的心裡,我到底算是什麼?
可是,這些積壓在她心頭的疑問,過去問不了,現在,即便是親耳聽他說了他妻子,也問不了。
直到此時,蘇凡才知道自己有多麼不願意離開他,有多麼依賴他。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有一天瀟灑地離開他的身邊,“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現在看來這麼灑脫的事,她,真的做不出來!她根本就不是一個那麼灑脫的人,又怎麼做得出那樣的事?
“她的事,和我們無關。”他在她的耳畔說道。
他的聲音那麼輕,她一瞬間甚至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直到她抬頭看見他的眼神,那一如過去深邃的眼神。
她就是這麼痴『迷』他,明知道他有家室,明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卻總是控制不祝
“可以跟我說說你那位追求者了嗎?”他抬起手,輕輕理著她那被風吹『亂』的頭髮。
他怎麼可以這樣輕描淡寫就把這件事過去了?只這麼一句“與我們無關”就完了?那什麼和“我們”有關?一個被她埋在故紙堆裡多少年的鄭翰?
“我忘記了……”她說。
霍漱清笑笑,擁著她走到側面的一條沒有開發的小路上,一直走到竹林深處。
“不許這麼敷衍我!”他把她的抵在竹子上面,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
她的心,不停地顫抖著,她明知道自己不該,可還是……
“我沒有敷衍……”她低頭道。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微眯著眼,盯著她,道:“你在撒謊,丫頭。”
她輕咬唇角,固執地不說話。
可他的手指一點點滑過她的唇瓣,在她的耳畔說了句“這是我的,不許『亂』咬。”
不許,不許,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對她限制這麼多,可就是縱容他自己!
“你想聽什麼?”她倔強地抬起頭,盯著他,道。
“全部!”他也奇怪,自己為什麼非要抓著這個不放?
“全部就是,我拒絕了他,沒有了後來。”她說。
“真的?那麼優秀的男生,你就一點都沒有動心?”他問。
“你覺得我該像中了五百萬那樣的歡呼嗎?還是要像被皇帝寵幸了的宮女一樣……”
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他嚴絲合縫地堵上了。
“藹—你,你幹什麼?”她推開她,慌『亂』四顧道。
幸好這裡遠離路邊,在今天這樣人跡罕至的日子裡,這邊就更沒人來,也沒人注意了。
“寵幸這個詞,不能隨便『亂』用,記住了?只有你我才可以……”他說。
不就是個詞嗎?至於生氣成這樣嗎?
好,不用就不用。
蘇凡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望向側面。
“真的沒有下文?”他問。
她點頭。
“那你為什麼拒絕那麼優秀的……”他不解地問。
“越是那麼優秀的人,越是需要一個可以和自己匹配的女人,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開,一直慢慢走回山路的方向。
她什麼意思?
霍漱清回頭,她剛剛那個神情,看向他的那一眼……
是的,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是個花農的女兒,一個小鎮上的賣花女孩,怎麼配接到鄭翰的情書?
就算那幾個女生不找她,她也不會不知天高地厚地和鄭翰怎樣。而現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比鄭翰不知道要優秀多少倍,她怎麼還……
蘇凡走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當初,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份,以至於她做出了那種近似冷漠的決定。
現在呢?為什麼她明知霍漱清有,卻在親耳聽他提及之後,心裡這麼難受,難受的……
是她太矯情了嗎?她本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卻還這麼,這麼計較。
計較了能有什麼用?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了嗎?她,想要什麼呢?
或許,真相最殘酷的地方就是讓人看清了許多真相之外的東西,而真正讓人內心震撼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