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眼裡,蘇凡也能看出來他的真誠,可是……
“對不起,鄭翰,我……”她別過臉,望向那浩瀚的江面。
當年,她也是這樣,說了“對不起”三個字,就把他寫給她的情書還給了他,因此,他放棄了她。而現在,往事重演,他又要放棄嗎?
他知道她的個『性』是倔強的,既然她現在還是不能接受他,他也不該『逼』她。
“沒事,我不會『逼』你的。我就算再怎麼下作,也不會趁虛而入,在你最艱難的時候脅迫你。”他說。
這麼一說,蘇凡又覺得自己犯下了大錯,一次又一次傷害了他。
“對不起……”她說。
“好了,別總說這三個字。我們慢慢來,現在首要的是把你弟弟的事情解決了。”鄭翰道。
蘇凡抬頭看著他。
“放心,我會給你處理好的。”鄭翰道。
“怎麼處理?”她問。
“這個,你先別管了,這幾天,你想看你弟弟就去看,你之前找的那個律師,就把他辭了,我剛剛已經給你找了律師,那邊,我會替你打點的。”鄭翰說。
辭退陳律師?那是邵芮雪家幫她……
“那個陳律師是我朋友,對了,是雪兒,邵芮雪幫忙找的,我不能辭退他。”蘇凡道,“謝謝你的好意。”
“這個時候,是友情重要,還是你弟弟的命重要?”鄭翰道。
友情重要,弟弟的命,更重要!
見她不說話,鄭翰又說:“你放心,跟邵芮雪解釋一下就行了,她會理解的。”
如果鄭翰找的那個律師真的很厲害,可以把弟弟救出來,那……
“你那個律師,要多少錢?”蘇凡問。
“錢?”鄭翰愣了下,“不是跟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管嗎?”
“你幫我找了很厲害的律師已經很感激了,我怎麼可以連律師費都不出?那也太過分了!”蘇凡道。
即便到了此時,她還是和他分的這麼清楚。鄭翰望著她,很想問她,到底為什麼?
看了下時間,到了上班的點了,蘇凡忙起身,道:“謝謝你,鄭翰,我要去單位了,最近事情比較多……”
“走吧,我送你過去。”鄭翰起身,陪著她一起走到馬路對面,來到單位門口。
遠遠望著蘇凡的背影,鄭翰的嘴角,卻漾起了笑容。
有了鄭翰的幫忙,蘇子傑的事果然變得順暢了很多。
律師把他保釋了出來,讓他重新回了學校,只是要求他隨傳隨到。
至於受傷的那個學生家屬,也被鄭翰找的律師警告過了,說他們要是再『騷』擾蘇子傑的家人,將面臨訴訟指控。
而且,律師也跟那個學生說了做偽證的後果,之後,再去了解情況的時候,那個學生說,自己當晚記憶出現了問題,記不清是不是蘇子傑打他了。
由於蘇子傑涉事的直接證據還沒有找到,他的嫌疑被洗掉了很多。
蘇凡沒想到事情進展這麼順利,對鄭翰充滿了無盡的感激。
可是,這麼欠下的人情,她怎麼還?
等到霍漱清從外地回來的時候,蘇子傑已經徹底被洗清了嫌疑,也查的差不多清楚,經過排查,找到了那一晚真正的施暴者。
而蘇凡,卻深深陷入了對鄭翰的虧欠之中。
然而,蘇凡不知道的是,弟弟的事情,內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週四,也就是蘇凡被人鬧到單位的那一天下午,身在外地的馮繼海接到了關於這件事的報告。
上次蘇凡在外事辦被人編排了那麼多,而他絲毫不知,這讓馮繼海深感被動。
他知道蘇凡對霍漱清的意義非凡,霍漱清甚至能當著孫蔓的面讓蘇凡上車,以後會發生什麼還很難說。
於是,馮繼海就叮囑自己在單位裡的一個眼線關注蘇凡的訊息,而那場大鬧單位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馮繼海的耳朵裡。
馮繼海思考再三,決定讓那個線人儘量多瞭解一些事情原委後,再將這件事報告給霍漱清。
晚上,馮繼海就接到了電話,而這時,霍漱清正在房間裡翻看著今天和方面會談的紀要。
“霍總……”馮繼海敲門進來,見霍漱清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看檔案,就端起他的茶杯看了下,重新換了一杯新茶。
“怎麼了?”霍漱清頭也沒看,問。
“今天,有人在單位門口大鬧……”馮繼海說著,觀察著領導的表情